凌瑶越想越不对劲。
想到玄真已经离开一会儿, 估计顾不上这里,她开始挣扎。
可那佛珠经玄真多年淬炼,看似木头, 实则比钢铁还坚硬。佛珠之间也自有感应,无需丝绳, 便能连接成串,还能随玄真心意散开聚拢, 指哪打哪……甚至还能分成两圈,一圈绕在她手腕上,一圈缠着她的脚踝。
任凌瑶如何挣扎,佛珠间的空隙丝毫不见变化,除了敲得罗汉榻的护栏“当当”作响, 没有丝毫用处, 反倒把自己手腕脚腕勒得生疼。
凌瑶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生疼, 索性一脚踢上罗汉榻靠背。
“啪嚓”一声,那雕刻着精美山水图的黄花梨靠背应声而断, 摔飞出去,发出一声巨响。
凌瑶:“……”
忘了收力气了。
她悻悻然收腿, 心里默念:两位前辈莫要责怪——
嗯?凌瑶突然顿住。这屋子, 原来有罗汉榻的吗?
她连忙环顾四周。
窗还是那个窗, 门还是那个门, 门外还能隐约开到有些眼熟的花花草草,但屋内陈设却已换了模样。
或者说,屋里但凡能移动的东西, 全部被清走了, 只留下她身下这张罗汉榻。
还是一张, 铺了厚实绵软垫子、中间小几被收走的罗汉榻。
凌瑶:“。”
玄真, 为何要这样布置?
她忍不住再次打量自己被捆缚的手脚,忍不住开始怀疑:这厮,是不是早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毕竟,两个月前,玄真就会偶尔疯一疯。而这两个月,他能随意进出洞府,疯的时候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一阵风刮进来。
玄真裹着凛然煞气冲进来,血眸飞快扫过榻上的凌瑶,戒备地四处扫视,同时伸手,安抚般轻抚她脑袋,嘴里喃喃:“瑶瑶乖,贫僧保护你。”
凌瑶心虚地瞟了眼缺了个大口的罗汉榻靠背,轻咳一声,道:“没有外人……是我不小心踹断了罗汉榻。”
玄真也巡视完四周,听到此话,眉眼柔和下来,肯定道:“嗯,没有外人……是不是这罗汉榻躺得不舒服?贫僧给你换一张好不好?如意雕花架子床好不好?还是你喜欢南边的拔步床?”
凌瑶:“……还有一种选择。”
玄真:“?”
凌瑶晃了晃被捆住的手腕:“松开我。”
玄真立马沉下:“不——”
凌瑶抢道:“不松开我就哭哦。”这家伙方才仿佛就是被她的眼泪吓出去的,再加上他总是反复提到一句“别哭”……她决定试上一试。
玄真果真愣住了。
有戏!凌瑶心中大喜,再次强调:“我还会哭得很大声很大声哦。”
玄真:“……”
凌瑶小心翼翼:“松开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玄真:“……”
凌瑶伸出受伤的左臂,抓住他袖子,轻轻晃了晃,撒娇般问道:“师叔,好不好?”
玄真:“……”
半盏茶后。
凌瑶面无表情地坐在树荫下,搭在腿窝上的右手腕依然盘着一圈佛珠。
一百零八颗紫檀佛珠,仅有十余粒圈在她手腕上,余下的珠子连成长绳,拴在玄真左腕上。
这特么跟拴狗有什么分别?!
亏她方才还因为玄真的妥协而心生甜意——甜个屁!!
她气呼呼地瞪着几步外忙活的和尚,怒骂道:“玄真你这个王八蛋!”
玄真闻声抬头,猩红血眸直勾勾看着她,甚至还好脾气安抚她:“瑶瑶若是饿了,先吃点果子好不好?贫僧都用清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