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罗伯特医生。”乔娜点头,快步离开。
“托马斯先生,看来你现在并没有做好和莉莎见面的准备。”叶医生旁观着这一幕,开口道。
托马斯带着呼吸囊,用力着摇着头,从他的口型中叶一柏能看出他不停在重复“please”。
出了病房门,叶一柏转头对罗伯特医生道:“罗伯特医生,你什么时候觉得托马斯先生做好准备了,那再通知我。”
罗伯特点点头,无奈道:“我的错,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再受刺激。”他回头看了病房里的托马斯先生一眼,“叶,你令我非常惊讶,我以为以你昨天的状态,你会心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调节过来了。”
“你做得很对,医生很多时候是不被允许与病人太过接近的,这会使你暴露在他们的痛苦里,你将来要面对的是无数的病人,如果每一个都共情,这将会逼疯你,所以珍惜你的情感。”
“吝啬它,同样永远保有它。”叶一柏将罗伯特的话接了下去。
罗伯特再次诧异地看向眼前这位年轻的医生,他耸了耸肩,“每次和你交流,我都有一种在和一位从医许久的同行在说话的感觉,好吧好吧,我没什么好教你的。”
叶一柏摇头,“不,谢谢,罗伯特医生,您提醒得很对。”
罗伯特点头,两人边走边讨论着托马斯父女的救治问题,艾伦和亚历克斯跟着他们身后快步向临时救护中心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除了周四晚上来了个酒精中毒差点送了命的,其他时候临时救护中心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使得叶大医生都有空研究起中药来。
上辈子华国逐渐强大起来后,中药就逐步走入了世界医学界的视线中,特别是几次重大疫情事件后,中药在提高人体免疫力方面的功效已经获得世界医学界的认可。
在一时半刻难以获得青霉素和磺胺的情况下,叶一柏开始有意识地搜集中药书,学习起中药知识来。
小莉莎是个坚强的小姑娘,在术后第三天,她有轻微发烧的迹象,但在一群白大褂心急火燎鸡飞狗跳的精神鼓舞和药物支持下,她很快就好了起来。
托马斯先生也在被强制修养了两天后,终于获得了罗伯特医生的同意来和小莉莎见面,叶一柏和罗伯特隔着帘子看着父女两相互安慰,心里都十分复杂。
特别是托马斯先生从小莉莎病房里出来,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坐在轮椅上拉着叶一柏和罗伯特不断恳求的场面,让两个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要和病人保持距离,要吝啬情感保持理智的医生差点就做出自己都做不到的承诺了。
1933年5月12日,周六
一份份制作精美的《周六邮报》被送往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各个报亭。
“老王,接货咯。”
公共租界派克弄旁的小报亭里,一个四五十岁西式打扮的男子正不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眉头紧皱。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王抬头,不满道:“今天怎么这么晚?老客都来问了好几次了。”
“我也没办法,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市区那些报亭疯了一样跟我们争货,英国人的报纸,全是英文,整个上海市多少人懂英文啊,那么贵的杂志,不知道他们买回去干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老王的报亭里搬杂志。
《周六邮报》的价格不低,加上纯英文,做的一般都是老客生意,那些个英国人每周六都会习惯性地买一本《周六邮报》边翻边吃早饭,偶尔美国人也会来凑热闹,因此这本杂志的出货量虽然不算大,但十分稳定。
“老板,一本《周六邮报》。”
“好的,刚到的杂志,还热乎的,您等等,我马上拆给您。”老王一边说着,一边拆开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