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相关单位,都收到了警事局的通知电话,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大上海各个头头脑脑的家里响起,夜色中,本该寂静的街道里,各种各样的公务车疾驰而过,整个城市的气氛好似悄悄紧绷了起来。
叶一柏又去看了一眼马医生,马医生整个人的状态都不错,除了咳嗽几声外,并没有其他明显的症状。
他整个人的心态似乎不错,还有心思关心隔离区医生的排班问题,如果不是叶一柏看到他眼角的那一抹红,大概会真的相信马医生对自己的病况并不在意。
“叶医生,门卫说有一个外国人给你送了三盒药过来。”周护士长的声音在叶一柏身后响起。
叶一柏心下一喜,“药到了?让门卫直接拿到隔离区门口吧,我去拿。”
周护士长点点头,依言拨了内线电话过去。
“1号病人怎么样?”
“小杨替了我继续在帮1号病人做物理降温,我们半小时轮换一次,单纯冰水敷额头的效果不是很大,他的温度一直没有降下来,如果这样下去,器官衰竭是迟早的事。”
叶一柏眼睑动了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药到了,那个取舍问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1号病人是最严重也是最需要药物的,但是同样,但同时他的病症是否能用磺胺控制,是叶一柏最没有把握的。
就好比后世银行客户买理财前必须做的风险评估,如果有这样一道选择题放在你面前,一个是投入十万必然可以获得五十万收益的项目,一个是投入五十万却不一定能获得收益的项目,两个项目摆在你面前问你选哪个。
那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都不会选择后者,但是一旦把金钱换成生命,那选择就瞬间变得艰难了起来。
玻璃的敲击声响起,裴泽弼站在门外,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叶一柏一眼就认出那是那三盒磺胺。
他快步上前,两人的目光隔着玻璃在空中交汇,裴泽弼生硬的面部线条慢慢变得柔和下来,他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的情绪,然后慢慢蹲下身子,将三盒药放在隔离区门口,然后看着叶一柏倒退着一步步向后走去。
隔离区的医护人员穿的是全套实验室的装备,是沈来特意让上海最大的生物实验室送过来的,从头包裹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但裴泽弼还是从叶一柏的眼里看到了那丝温和的笑意。
叶一柏走到门口,见裴泽弼已经退到安全距离后,快速打开锁住的门,伸手将那三盒药拿了进来。
“叶医生,这是什么药?”周护士长在刚刚听说有外国人给叶一柏送药,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周护士长不是正经医学院出来的,她是小时候跟着老护士一点点学出来的,因此她临床经验丰富,但对于国际医学的发展及更专业的学术上的那一块就比较薄弱了。
就好比她明白鼠疫的可怕,知道得了鼠疫生存率极低,但她不知道鼠疫是全球范围内的医学难题,她总想着外国人的药总比他们的好一点,先进一点,是不是有机会把人救回来?
“磺胺。”叶一柏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周护士长愣了一下,“新药?”
“对,新药。陈医生和邵医生在办公室吧,周护士长您也一起来吧。我有事要跟大家商量。”叶医生严肃道。
周护士长从叶一柏的语气中听出了事情的严肃性,她点了点头,“邵医生和陈医生都在办公室,我和您一起进去。”
办公室里,陈医生和邵医生的表情也有些严肃,隔离区进来的医护人员有限,因此他们采用轮班制,因为涉及磺胺用药的关系,叶一柏主动把今天晚上的班要了过来,但是即便如此,陈医生和邵医生还是睡不着觉。
“小邵,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陈医生的烟瘾犯了,但是现在他们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