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的滴水兽大约低于窗台2米左右,鹳鹳的脑袋刚好可以接触到窗户底部,它将喙部的顶端搁在窗户外台处,与谜语人对视。
在这样无光的晚上,鲸头鹳的羽毛少了一层折光,看上去几乎就是纯黑色的,本来白乎乎的描边也染上哥谭特有的藏青色。
这让它看上去如同生于阴霾死于黑暗的某种恶灵。
比起蝙蝠侠,这只鲸头鹳更像是哥谭黑夜传说中的魑魅魍魉。
谜语人不由自主的哽住。
不确定自己是被这只鲸头鹳吓到了,还是单纯的因为被蝙蝠侠放了鸽子,他可怜的大脑因为过度难过而死机了。
无法出声的谜语人就是虚假的谜语人,本来脑子里满满都是谜语,可事到临头他却一个谜语也念不出来,本来水到渠成的简单事情,如今却仿佛是登天的难度,让他口舌僵硬,大脑成浆。
只觉得这黑夜里的魑魅如同诅咒,狠狠叨住了他的心脏,任凭血液喷涌,将它扎破撕碎成血肉模糊的一滩。
“咕。”鲸头鹳发出轻微响动。
被蝙蝠侠用绳枪硬吊上来的鹳鹳不太开森,它不喜欢这么高的地方,钟楼比阿卡姆的围墙还高,让它不确定自己能否安全的飞下去。
它还是不太擅长飞行。
“咕哒。”黑漆漆的大坏蛋。
鲸头鹳扑腾了两下翅膀,扭头看向另一侧,隐匿状态中悬停着的蝙蝠飞机就在旁边,蝙蝠侠也没有离开,他在驾驶室观察鲸头鹳与谜语人的状态。
“哦。你是不是冷了?”尼格玛回过神来。
他确实从这只鲸头鹳的叫声中听到了些情绪,也注意到了对方应该是在抱怨,只是尼格玛并不清楚对方在抱怨什么。
不管怎么说,也不该放任一只无辜的鸟被困在高楼上,对吧?
这太不人道了。
于是,尼格玛为它打开了窗户。
鲸头鹳立刻扑腾着钻了进来。
作为实验室长大的鹳鹳,它明显更加适应人类的屋子,脚爪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居然还知道怎么用力最为恰当,不会留下痕迹。
被冷风吹乱了的呆毛抖了抖,重新支棱起来。
尼格玛看着这只鲸头鹳,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进动物园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人类呆呆的,鲸头鹳也呆呆的。
双方对视。
当一只“小”动物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该怎么办?
尼格玛不太清楚,他从没有过这种经历,只能试着带入自身去想象一下,比如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会盯着另一个生物发呆?
除非是某个特殊谜语?
还是饿了?
良久,尼格玛掏出个橘子:“吃吗?”
挑食的鹳鹳偏开了脑袋。
尼格玛:“……”自己咬了口橘子。
日,酸的。
丢开了。
“爱德华·尼格玛。你呢?”尼格玛尝试着打破僵局。
鹳鹳:“咕哒?”无辜。
尼格玛:……
感觉自己刚才做了件非常蠢的事情。
在这逐渐凝固的气氛中,尼格玛又坐了一会,他看着窗户外面,和之前的小丑一样,他也在等蝙蝠灯的亮起。
然而今晚的哥谭上空只有老大一片乌漆嘛黑的云。
这让尼格玛陷入了烦躁的情绪之中。
“那个戈登警长在做什么?不怕我引爆炸弹吗?”尼格玛自言自语,“为什么还不去呼唤蝙蝠侠?”
蝙蝠侠应该来的。
为了阻止他,阻止他们中的任何。
他们就是蝙蝠侠的责任,是那只蝙蝠的诅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