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末尾拽出一个人。
她拉着对方的胳膊,径直走向车棚的角落。
姜霁北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他转过头,用眼神示意池闲替他把风,而自己则轻手轻脚地靠近猪肚鸡,在距离她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下。
猪肚鸡背对着姜霁北,把人堵在角落里。
“你在这儿?怎么不找我?叫什么名字?”她的语气听起来和对方非常熟悉。
被猪肚鸡截住的人刚好站在姜霁北的视野盲区,看不到脸。
听声音是个男生:“我叫苏安,今年要考研,所以搬出来住……”
“你倒像模像样。”猪肚鸡冷笑一声,“昨晚吃饭你下来了吗?”
苏安战战兢兢唯唯诺诺扭扭捏捏:“下来了……”
相比对方人畜无害的样子,猪肚鸡简直像一个严刑逼供的女魔头:“那我怎么没看见你?你吃了吗?”
苏安瑟缩了一下,飞快地回答:“没、没吃!”
“行了,滚吧。”猪肚鸡摆摆手。
男生得到猪肚鸡的应许,匆匆地往公寓大门的方向走去。
姜霁北没打算藏,他迎面朝猪肚鸡走了过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下苏安的长相。
是一个非常白净的男生,面孔陌生,是和黑皮辣妹猪肚鸡完全相反的类型。
苏安匆匆忙忙进了公寓大门。
“哦——”姜霁北则走到猪肚鸡跟前,一副了然的语气,“那位就是你嫖的清纯男大学生?”
猪肚鸡虽然拿了嫖客剧本,但此时看上去更像一个土匪:“少贫,如果嫖的是他,还不如让我去死——我就是看他奇怪,吓唬吓唬他。”
姜霁北听猪肚鸡话语里的细节,总觉得他们认识。
“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昨天动了筷子。”他没有追究,他们有了各自的剧本,也就有了各自的秘密,“多加小心,肯定有人会感染。”
姜霁北本想说“按照电影套路,肯定有人会感染”,但因为担心触发系统的“沉浸式扮演警告”,这句话说得好像他看过之后的剧情似的。
“知道。”猪肚鸡意会,随即抬起下巴,点了点池闲的方向,“他没事吧?”
姜霁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池闲正站在埋他“父母”的那片地前,看起来像是在哀悼。
“没事。”他也不知道池闲是什么情况,随口敷衍,“我一会儿问问他,问到的事情在手机上跟你讲。”
“行。”猪肚鸡说完,忽然靠近姜霁北,压低声音问,“你那有吃的不?”
姜霁北稍稍后仰:“你那没有?”
“我就是开个房打一炮,当时随便买了点零食泡面饮料上来,打算事后吃……昨晚抢了两个过期罐头,估计撑不了多久。”猪肚鸡对自己“嫖客”的身份不甘不愿的,每次提到都一脸恍惚。
姜霁北也没说自己有没有,只是简略地“嗯”了一声:“晚点我去找你。”
“成。”猪肚鸡说完,走出了车棚。
路过池闲身边时,她冲池闲打了个招呼:“走了啊。”
池闲贯彻落实黑化人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见他这般态度,猪肚鸡来了劲,她张开五指,在池闲的眼前晃了两下:“走了啊。”
池闲还是一言不发。
猪肚鸡试图让自己显得“嫖客”一些:“你好酷哦,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点你情我愿的交易,让姐姐来安抚你破碎的心。”
她抓住机会用池闲练手,仿佛完全忘记了今日池闲父母双亡的事。
这女人的野蛮行径让姜霁北看得太阳穴直跳。
等猪肚鸡自讨没趣地上了楼,他这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