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址的确距离节目组不远, 阮言秋踏着雪走了段夜路,大约九点半便到了约定的楼下。
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楼,看样子是旧时的民房改造的, 虽有院子、泳池, 但整体色调灰蒙蒙的,夜幕下显得格外陈旧。
阮言秋绕过停在院子里的车,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整栋小楼也就那里亮着盏昏黄的灯。
窗帘打开了一道缝隙,似乎有人站在那里,无声俯视着黑漆漆的夜色。
阮言秋深吸了口气, 敲门:“笃笃笃——”
门没有落锁, 应声而开。他信步走进去,顺着楼梯摸黑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一间房亮着灯,门敞开着,轻音乐混合着一股莫名的香气汩汩涌出。
巴宝莉绅士香,还有丝阮言秋熟悉的味道——那款陶渊喜欢的小众法国洗护用品。
一瞬猜中了屋内的情形,阮言秋停下脚步, 打心眼里觉得厌恶。
他不大想进去了。
约了陶渊谈事, 他何必招来个人在约定时间、约定地点翻云覆雨?
是对他的羞辱吗?亦或是示威?
阮言秋转身就要下楼, 忽而听到陶渊在房间里说:“来了就进来吧, 言秋。”
陶渊的声音很平静, 不像在做什么不堪的事情。
阮言秋犹豫了一瞬,转身走了进去。
屋子空间很大, 一半是带有沙发、电视的休闲区, 另一半是纱帘遮挡的一张大床。
阮言秋往床上看了眼,被子里的确捂着个人。
他蜷曲着, 一声不响的缩在被子里, 看不出是男是女。
阮言秋皱了眉, 对沙发上穿睡袍、品着红酒的男人说:“陶渊,你这是谈事情的态度么?”
陶渊转着杯,眼睛没有看他:“抱歉,完事才登陆微博,算是刚刚看到。”
随后指着一旁的沙发:“坐?”
阮言秋遥遥坐到了对面,开门见山地问:“我的票数是你动的手脚吧?”
陶渊略有惊讶,青灰色的眼眸从镜片上方看过来:“嗯?猜的?”
阮言秋冷淡回应:“你觉得TY的运作可以瞒天过海?”
“不是猜的?那么会是谁查到了我头上?”陶渊思索片刻,“据我所知,好乐迪那老家伙……哦,就是你的新老板,他最近可挺忙的……会是简岚?”
说出简岚的名字,陶渊的视线便定定落在阮言秋的脸上,仿佛想要从他的反应中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和简岚无关,澜星也没必要在TY放弃了的选秀节目下功夫。”三言两语把简岚摘剥干净,阮言秋接着说,“是谁对你很重要?陶渊,之前的酒店饭局、巷子里的黑手、包括之后我的镜头锐减、名次大跌,也都是你的手笔吧?我只想知道,你调动关系大费周章针对我,有必要吗?”
“没必要吗?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陶渊用另一个高脚杯盛了红酒,起身放在阮言秋面前的桌上,慢慢踱去窗边:“阮言秋你知不知道,你是TY成立以来,也是我入行以来最杰出的作品,为了你,我舍得下功夫、花时间。”
他站在窗帘后俯瞰夜色,神色空空的:“我记得你走的那一天还挺决绝的,以为你会从此在我的圈子里消失,谁知你的胆子比我想的还要大,不但立刻签约了新公司,还上了男团选秀节目?”
“TY培养出来的苗子,你猜猜我会不会随随便便的拱手送人?”
阮言秋警觉:“你最好不要去打好乐迪的主意……”
阮言秋和龚诚的联络很少,听说他最近仍每天往警/局奔走,想要查出那晚巷子袭击的背后之人。同时他也听说,好乐迪最近遇上了麻烦,因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