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喊了咔,马上安排换景。
新一幕中,鲛人们纷纷选走了客商中财大气粗的金主作为目标。毫无经验的新人漱被遗落在码头上。
幻化成人形的他白衣猎猎,在海风中站立许久,直到那艘被搁浅在礁滩的商船上又走下一人。
那人身着粗布衣裳,戴了顶儒士帽,身后背着硕大的一个书箱,应该是个书生。
书生大概是睡过了头,醒来发现船舶靠岸,急忙收拾行李下船。一出船舱,恰与岸上的漱四目相接。
海上风雨如晦,蜃城犹如一只张开的巨大贝壳,沉浮在青灰色的天幕下。
鲛人漱衣珏翻飞,青色的眼眸与他对视着,双方都有些愣怔。
“嗯?这里是哪儿啊?你是神仙吗?”书生惊讶于漱的容貌,更惊讶于他背后那辉煌的灯火。
漱也有些意外,片刻之后他定下来,微笑作答:“这里是海上之国蜃城。”
“哦!”书生没听过蜃城,不知如何作答,“那……船要在这里停多久?我还要回乡看舅舅和表妹呢。”
他说这话时脸上泛起红晕,神情里有几分渴盼,可见“表妹”并不只是表妹那样简单。
漱好笑地歪了歪头,他觉得这个书生痴痴傻傻的,谨慎又胆小,好像一只随时打算缩回壳子去的蜗牛。
往年什么样的客商没遇到过?鲛人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把所有人都引诱上岸,供娜迦挑选,所以接下来他应该使劲浑身解数,让书生也慢慢沦陷,迷失自我。
他向书生伸出了手:“船今晚停靠在这,明日就走。为了款待尊贵的客人,我们准备了美食美酒,何不移步下船,让漱带你一游?”
书生犹豫了:“漱是谁,我并不认得你。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也不认得你,只是看你我年龄相当,应能投缘。”漱的眼波轻轻扫过他腰间的红色香囊,“城里的集市上有好些新巧玩意儿,你远道还乡,不给表妹带些去?”
百般劝说,书生终于对漱放下戒备,将信将疑下了船。
他们逛集市、游赌场、品茶看戏,在悬崖上放海灯。书生觉得新奇,眉宇里却始终带了丝拘谨和警惕。这样的人还保留着强烈的自我意识,无法献祭给娜迦。
书生说:“这里好像梦中的蓬莱仙山,总让人觉得不踏实……我从小长在海边,比起城里的繁华盛景,更喜欢在月光下的海面上泛舟,看海浪像一波一波流动着的琉璃,绵延远去。”
这番话说的漱十分好奇,他常年身处在海波中,不知海面上的琉璃为何物。
他随书生重新返回商船,将船尾的一条小蓬船解下,漂浮在碧波万顷的海面上。
凡人视角下的海面当真美,当漱看得忘情,却被一张大网兜头套住。
漱惊慌回头,却见书生扯着大网,狰狞而笑。原来他并不是什么书生,而是猎捕鲛人的渔民。
鲛人滴泪成珠,油脂又可做长明灯,自古就被捕杀不停。
渔民虽有百般招式猎捕落单鲛人,鲛人也有一样防身媚术反诱渔民,千百年来,双方各有死伤,博弈从未停止。
漱用出他在族人那里学到的魅惑手段,从网里伸出一只手攀上书生肩头。此时的漱与方才大不相同,他眼波流转,眉梢眼角晕染了些淡淡的桃色。
鲛人的媚术没有几个凡人抵挡的了,因鲛人不喜与凡人有肌肤之亲,非是必要不会使用。
渔民中招,当漱的唇轻点在他唇上,他整个人一愣。
漱笑笑,在他耳畔轻语:“放了我,你可以从蜃城中得到更多的钱财。”
“咔!”林导突然喊了停,阮言秋和饰演渔民的演员望过去,都看到了林导脸上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