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乔颂娘家人,拿彩礼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心头这么盘算,竟没想过,乔颂早就不是任人牵制的小姑娘。
若是她真那么软弱,哪里还到得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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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吃了一下午酒,晚上也不饿,倒在榻上睡着,醒来看见乔颂坐在边上,用小炉子熬着银耳燕窝羹。
见她醒来,乔颂将冰糖搁在燕窝羹里,盖上盖子,“酒醒了?我熬了点银耳燕窝,喝一些可以恢复元气。”
裴宁恢复了几秒,脑子才清醒,她起来,去洗漱了一番,乔颂已经将东西盛好,裴宁要去拿,乔颂放在桌上,“小心烫。”
裴宁手缩回来,揉了揉太阳穴,“你也喝点。”
乔颂没动。
裴宁下午是清醒的,困意上来越睡越迷糊,她拿着勺子慢吞吞舀着银耳燕窝,也不知道乔颂熬了多久,都熬出了胶质,汤汁浓稠,裴宁喝了一口。
甜味不浓,还有股淡淡的桂花香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就是比其他人熬的好吃。
再看乔颂,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她挑眉,“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好。”
“我还在想那个黄老板。”
乔颂低声嘟囔,裴宁眉心微蹙,“她就这么让你着迷?冒冒失失找上门去不说,还让你惦记到现在?”
听出裴宁生气,乔颂缩了缩脖子,声音弱弱的,“我就是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
裴宁托腮看她,乔颂想了想,还是咬牙道,“之前和我们一个屋子里,有个叫丽娘的,那人和黄管事一起的,小姐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裴宁埋头喝羹,“不知道。”
乔颂微微一愣,随即道,“我听肥姐他们说,丽娘经常会物色像我这样,没有经济实力,又独身的女子,让那些女子去伺候别人,自己获得一部分赏钱。”
裴宁继续喝羹,头也不抬,“然后呢?”
“码头是黄老板的地盘,他和黄秀儿都姓黄,不排除和黄秀儿是亲戚关系,有可能丽娘找的那些女孩子,都是交给了黄秀儿。”
裴宁手指一顿,乔颂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却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抓住。
“李建仁说,他和黄秀儿成亲以后,黄秀儿每天都会带女孩子回去,但带的像是扬州瘦马,可若是将女子培养成瘦马,所花费的时间可不是短。”
乔颂摇摇头,“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但我现在说不上来。”
了解不够多,所以都是一场空。
裴宁碗里的羹空了,她额前出了不少汗,她擦了擦嘴,瞥向乔颂,“你这么说了,我倒是也可以将今天发现的问题告诉你。”
乔颂看向她,裴宁托腮,低声道,“我被黄秀儿灌了不少酒,被送回房以后,春桃和秋菊就被使唤走了,在那期间,我屋子里像是有某种特别香薰味道,我吸入的少,因为有暗卫守护,就先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我去找春桃和秋菊,路过他们柴房,似乎听到女子哭声,那哭声不止一个两个,听起来是好些个,我当时未深想,被春桃秋菊找到,又听到你说话声音,便就去找你了。”
裴宁盯着她,眼神意味深长,“黄秀儿把你往和我相反的房间引,这一点,也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