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黄秀儿是把那些少年当成货物,拿去售卖?”
夜里乔颂躺在床上,听着裴宁这么说, 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挣钱?”
但那些人身份地位也都不简单,若只是为了挣钱,要是有朝一日被发现, 那不是……
引火烧身?
裴宁也觉得这里说不通。
谁知道黄秀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打算明日上门拜访,带你去给她做厨,我尽力拖着她,和她喝酒吃茶, 你便在饭菜里下一些能使人昏睡的药,我会先假装喝醉了昏睡,等她昏睡后,我会叫春桃喂我吃药。”
裴宁低声道, “到时,我们再去她府上探查清楚。”
她的护卫说, 冬雪分了几次将那些“货”藏在黄秀儿的院子里,冬雪会让人在半夜,依次将“货”给运送出去。
至于运送到哪里,因为担心暴露,每次都只能跟到码头。
裴宁已经联系了漕运的那边,她得先查清楚,黄秀儿院子里,到底还剩下多少这样的“货”。
虽说不知黄秀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这些人能救多少, 她就救多少也行。
不管男女, 这样贩卖肯定是不行的。
触及底线问题,黄家明里暗里,做的都不是什么干净生意。
这一夜裴宁不太能睡着,翻来覆去在想这件事,或许她影响到乔颂,乔颂也没了瞌睡,侧着身子,看着她的背道,“是担心明天会失败吗?”
如果没查清楚,反而被黄秀儿发现,那一切都功亏于溃,以后想再接近黄秀儿,也是难上加难了。
裴宁重重叹息,“我就是在想黄秀儿的动机。”
她翻了个身,转过来平躺着,“如果黄秀儿真的喜欢女人,因为想要帮助女人所以才将那些被卖的女人救下,那她也没有必要去让人劫这些少年……”
毕竟,一旦被发现,这可是要砍头的。
她也想不到,黄秀儿把这些少年抢来做什么呢?
她喜欢女人,自然不会自己去玩弄,但若是直接去卖了。
这些少年难免会遇到熟人,那不就暴露了吗?
毕竟,这些少年的父亲,也都有头有脸。
裴宁越想越头疼,乔颂见她睡不着,掀了被子坐起来点灯,裴宁抬起上半身望,“你做什么?”
乔颂点了灯,屋子里一瞬亮了不少,她低声道,“今儿晚上做了些花生,我去拿来,再给你拿些酒,吃醉了你总能睡着了。”
裴宁想喊她别去,她已经披着衣衫出去了。
裴宁揉了揉脑袋,没一会儿乔颂就回来了。
果然提着酒和花生。
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卤肉,给她切了几片。
裴宁把酒拿来倒在杯子里,和她一人一杯,自己先一口喝了,喝的急,差点呛着。
乔颂又给她倒了杯水。
裴宁一口水下去顺了顺气,这才觉得好过不少。
“这酒好辣。”
“我做菜用来去腥的。”
乔颂实话实说,“沽的是最便宜的那种,可能是有点不怎么好喝……”
裴宁:“……”
这是不怎么好喝吗!
这是很不好喝!
这酒辣劲太大,都快把她人给麻住了。
她吃了一片肉,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喝下去胃里都火辣辣烧。
乔颂也在喝,只是她动作斯文,慢条斯理的,不和谁争也不和谁抢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裴宁喝着喝着就笑了,脑子逐渐晕乎,瞧着乔颂那张脸,在烛火下比白日里看着还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