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眠把他小碟子里剥好的虾仁放到殷漠殊面前。
桌上的人具是一愣。
他们是在吃饭,可谁的注意力在食物上啊,他们只看到顾锦眠闷闷不乐地处理食物,哪里想到这个娇贵的小少爷竟是在给殷漠殊剥虾。
他闷闷地说:“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可他们跟我说你坏话,他们都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喜欢你。”
袁曼丽脸上的笑僵了。
她看向殷成志和另外两个小辈,他们一个个埋头吃饭。
袁曼丽差点把筷子捏碎了。
殷漠殊喉头微动,他盯着闷闷垂着脑袋的顾锦眠,知道他这是演戏,也知道他说的不全是假的。
“怎么会呢?”老爷子笑着说:“他们是想让你更了解漠殊,把你当自家人说话才没那么遮遮掩掩。”
顾锦眠根本不接他的话,他自顾自说自己的。
“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和他们有交集了。”顾锦眠非常“天真幼稚”地说。
“他们对你不好,对我也一点不尊重。”顾锦眠看起来更伤心了。
“怎么会呢?”老爷子又说,这次看着急了不少。
“我第一次来殷家,他们竟然让我跟小三的私生子坐在一桌吃饭,就连在开放的s城也不会这样的。”
“这样正常吗?他们不会是欺负我傻吧,等我问问有文化的外婆。”
“……”
顾锦眠的外公外婆,一个是高位退休,一个当代文豪,顾席钧就是由他们亲自教育,确实很有文化。
又不止是有文化。
老爷子已经吃不下饭了。
他骨子里也是严肃古板好面子的,大儿子和儿媳没有孩子,把私生子领回家情有可原,这些年他慢慢习惯了,这样被人指出来,想到还要传到施家等处,一下感觉他可怜的寿命又减少了好几年。
“都是什么规矩!”老爷子摔了筷子,“谁让他们上桌的?”
“老大家我只认漠殊一个孙子,以后我的东西也给漠殊,别让他们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锦眠离开时美滋滋的。
送他的人阴沉沉的。
上车前顾锦眠回头对他们挥挥手,“回去吧,别送了,都是自家人别客气,我下次再来。”
他明显感觉身后那群人脸上的阴霾又加重了一层。
“怎么感觉他们在送瘟神?”顾锦眠自言自语。
殷漠殊低笑一声。
两人坐到车里,和高门大户的殷家隔开来。
顾锦眠靠在椅背上呼了一口气,“可真累。”
这大半天下来,此刻瘫在车椅上的他,白衬衫皱了,头发也乱了,就连眼神看着都更呆滞了。
好像真的挺累,但:“看你演得挺开心的啊。”
顾锦眠眨了下眼,确实演得不费力,他表妹当年说他有演戏的天分让他去娱乐圈,当时他嗤之以鼻,现在不得不自恋地点头。
可就是隐隐觉得累,他现在回想起殷家那扇红棕色的大门都觉得累。
不是演戏累,是那个家就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累感,让他觉得很疲惫很窒闷。
“那里不好。”顾锦眠说:“以后我们少回去。”
说完见殷漠殊笑盈盈地看着他,他才觉出这话哪里不对。
他说这话是站在殷漠殊男朋友的立场上说的!
你还真当是去见公婆啊。
“害。”顾锦眠手不自然地摸了下脸,“好累,脸都要笑僵了。”
“我给你揉揉?”殷漠殊自然接话。
揉揉?
顾锦眠立即抬头看向他。
怎么揉?
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