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再说退出,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年发生了经济危机,破产和失业的人多得数不胜数,极道的势力也十分庞大。乾真司区区一个打工人,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他既不想切掉小拇指变成残疾人,也不想被扔进东京湾当填海造陆的一块砖,只能露出欢欣鼓舞的笑容,诚恳地表示自己愿意为了东和会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幸运的是,乾真司作为一个擅长经济的读书人,他的价值不在于打打杀杀或者进行非法交易。北原茂让他负责的一直都是明面上那些合理合法的产业,因为能力很强,有时还像管家一样为北原茂处理一些私人问题,所以他虽然跟极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双手还是干净的。
听完乾真司的话,乾贞治客观地说:“就算没有参与犯罪,但仅仅旁观却没有制止,也不能说无辜。”
他直率地评价完以后,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能理解你的选择——比起当一个正义的卫士而牺牲,我更愿意看到你平安无事。所以我会帮你向奶奶解释的,哥。”
“谢了,贞治。”
乾真司对他说话过于直接这一点已经习惯了,即便前面的话不太好听,他也没觉得被自己弟弟冒犯了。锤了下少年的肩膀,乾真司说:“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意大利面。”
“哈哈,我就知道!记得前面有家不错的西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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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北原苍介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刚打开电脑准备看看最近的新闻,房门就突然被敲响了。
他打开房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忽然跌了进来。他敏捷地退后一步,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的人跌到地上,血迹染红了地板。
“乾真司?”
北原苍介皱眉。
“苍、苍介少主……”
浑身脱力的乾真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个土下座跪倒,额头贴着地面,哀求地说:“对不起,我为过去所做的一切向您道歉!求您救救我弟弟吧!”
“你弟弟……?今天下午的那个少年?他怎么了?”北原苍介问。
“他……他被香砂会的人抓走了……”
乾真司忍着痛苦,颤抖着说。
傍晚时分,他们两人吃过饭后准备回住所,乾真司忽然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
虽然是文职,但数年极道生活,让他也有一些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乾真司带着弟弟换车、便装、左转右转,甩掉了跟踪的人。却没想到对方早就查到了他们的住处,直接在两兄弟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了他们。
乾贞治因为从小进行网球训练,看上去比文质彬彬的乾真司强壮多了,被对方当做重点照顾的对象,直接背后偷袭一棍撂倒。乾真司则被围起来揍了一顿,逼问“那批货”的下落。
天可怜见!什么“那批货”,乾真司听都没有听说过!他反过来套了几句话,才明白对方是香砂会的成员。
香砂会和东和会虽然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但双方也会有交易和合作。之前香砂会的会长跟北原智辉购买了一些东西,定金都付了,那批货据说也已经运到了东京的某个地方,但因为东和会突然出事,北原茂、北原智辉都已经死亡,负责交易对接的人也都没能幸免,那批货的下落竟没人能知道。
然后,乾真司安然无恙地从警视厅看守所出来了。
香砂会的某些人清楚乾真司在北原茂身边的地位,也知道他是北原茂死前陪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个人,因此认为他一定知道“那批货”的下落,无论如何都要逼问出来。
但只有乾真司自己最清楚,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位置,北原茂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但他这么说,对方绝对不会相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