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是老烟,不由得转过头问靠在雪道内网子上沉默得像是尸体的男人:“崇哥,这是嘎哈呢?”
一个人问。
两个人问。
……一群人问。
等又一个认识的人站在旁边看了半天,想问,一抬头隔着护脸和雪镜都能感受到抱臂守在旁边的男人的威压。
他犹豫了下:“阿崇……”
雕像似的男人闻言,动了动,低头看了眼撅着屁股刨雪的王八,无声往旁边挪了挪,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只王八。
他无声朝来人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低气压下,那一声“阿崇”显然也已经耗尽来人所有勇气,他“哦”了声,再也不敢问,麻溜滚了。
……
网子那头,欢声笑语还在继续,并且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这么深够了吗?”
“应该够了。”
“烟烟都录下来了吗?……手机给我来搭把手把可乐塞进去,这里面太窄了塞不动。”
“哦哦,给……你们这么斜着放呀!看,这不就进去了!”
“噫,是哦,真的进去了!”
又一阵骚动,然后是欢呼,三个人兴高采烈找树杈子当记号……
单崇没回头看,光用听的见证了整个埋可乐的过程。
直到姜南风声音再次响起:“叽叽,你师父父都不来帮忙。”
“没关系,”小姑娘软软地嗓音钻入他的耳朵,“明天可乐不给他喝。”
单崇:“……”
虽然也不是什么喝不喝可乐的事。
但是有那么一秒,单崇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纪。
不然凭什么对身后这只绿色的小王八,他好像总是过于善良——
六千块一小时的课闭着眼只收四百还买一赠一最后干脆免费。
怕摔就给屁垫。
想偷懒就让她偷懒。
学不会的活儿就以后再学。
眼神儿不好干脆不和她斤斤计较。
不练活就算了雪道旁边丢人现眼他还得替她挡着……
怎么着?
叫声“师父”就那么值钱,当他雪场活菩萨啊?
……
埋完可乐,连滚带爬地爬下山,已经下午四点多,崇礼在北方黑天得早,此时夕阳已经挂在山头。
姜南风下来就说累了,把板子往老烟怀里一塞,转头就往雪具大厅走。
卫枝看着姜南风的背影,又回头看看单崇,犹豫了三秒,蠢蠢欲动地抬起脚试探性地往姜南风离开的方向挪去一步。
那一步还没踏在地上,雪服的帽子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扯住。
她心里咯噔一下,拔凉,一回头,对视上一双平静的深色瞳眸。
“上哪去?”男人问。
“……回去吃饭。”卫枝小心翼翼地暼他。
单崇也不搭理她了,就跟完全没看见她这小心翼翼的眼神儿似的,面无表情,手上稍微一使劲,小姑娘“哎呀”一声,斜着倾倒,踉踉跄跄地倒在他怀里。
肩膀撞着他胸口,他倒是毫无反应,卫枝龇牙咧嘴地正伸手去揉肩膀,就被人揪着帽子往缆车那边拖,连拖带拽了地上了缆车。
十来分钟的上山路,到山顶,太阳就半个秃脑袋挂在山尖尖,雪道都被夕阳染成了金黄色,几只不知道哪来的乌鸦站在树上,“嘎嘎”地凄凉叫了两声。
那景色要多萧瑟有多萧瑟。
……天都黑了嗳,要不还是坐缆车直接下山回去吃饭吧?
卫枝正想提议。
突然“呲”一声,她又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回头看去,只看见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