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就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
单母:“你别老麻烦人家小铎,你也知道外面下雪呢,真要吃让你哥给你去买回来。”
单善垂下眼,咬了咬唇,难得的不听话了,低下头嘟囔了声:“我就要自己选。”
大过年的,她这么一哼哼,谁受得住啊,戴铎犹豫了下,在不远处单崇狐疑的目光下,站起来,将她推到门边。
然后在单善打开门时,站在她轮椅后的人,沉默了下,顺手从玄关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围巾,胡乱地扔到她的膝盖上。
两人出了门。
单崇家就在三楼,不太高,平日里单善出入都是轮椅,她自己先坐着等,等家里人把轮椅拿下楼,再把她抱下去……
大概自己总认为自己给人添麻烦,单善嘴巴上不说,其实就特别在意体重,别的小姑娘放开吃零食甜品时,她就说自己不喜欢。
……其实哪有小姑娘不喜欢甜食的?
戴铎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发现这人真的就那么一点儿重,身上穿了那种简易的、藏在裤子里让她的腿看起来没那么缺陷的假肢,假肢挺沉的,加起来也就这么一点儿的重量。
她被抱起来时,自然而然地手搭着他的肩膀,剩下半张脸藏在围巾里,也不说话。
戴铎看了她一眼,妈的,就很尴尬。
出了小区,街边随便找了个地摊买了只雪糕,天上还飘着雪,那雪糕就被单善捏在手里,她也不急着吃,戴铎任劳任怨给她推回去,盯着她手里的雪糕盯了一路。
回到单元楼下面,半个小时都快过去了。
外面天寒地冻,打开快冻死的铁门,将轮椅往楼里一推,年轻人跟着进来,抬手掀了卫衣的兜帽,沉声问:“雪糕捂一路,化没?”
单善闻言,低头捏了捏手心的雪糕,没全化,就是有点儿软……包装袋在她手里发出“哗哗”的声音,她听见他在她身后冷笑一声:“你尽他妈折腾人。”
他嘴巴就是得理不饶人,放不出一个香屁。
听他搁那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单善不生气也不像平时一样跟他吵架,捏着雪糕,喊了下他的名字,嗓音有点儿沙哑。
戴铎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问她又想作什么妖,
她坐在轮椅上,半张脸藏在阴暗处,听他发问,从刚才开始总算是抬起来脸,稍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微微弯起眼。
单家基因就在那,单善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碾压大部分同龄人是真没多大问题,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黑洞洞的……
戴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听她笑着,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戴铎。”
她语气缓慢。
“刚才让你看到那个,应该会很不舒服吧?”
她说。
“对不起啊。”
语落,连带着整个楼梯间陷入死寂。
安静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除却楼道外落雪的声音,呼吸声都没有了,北风吹着冰封的铁门发出“嘎吱”的声响,刺耳又寂寥。
戴铎脸上的表情和情绪一下子不见了——就是刚开始还有点儿嘲讽和不耐烦的话,现在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他双手自然垂于身侧,站在那,垂着眼,看着她。
年轻人长相阴柔,并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面相,平日里刻薄,不刻薄的时候,居然也生出了他师父兼师哥单崇,同样的生人勿近的冰冷。
那股无形的威亚四散开来。
单善认真的,难得没有一点儿想要搞套路或者是别的心思,就是很认真地述说这件事……该怎么说呢,又不是没去过公共场合,那些目光——
麻木的。
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