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尤嘉木也不会带他来。
尤嘉木无奈转身,不耐烦的表情在转身之后变成笑脸。他立在山石上含笑望着陈安之弯着腰赶上来。他亲切地喊一声“姐夫”,再用万分关切的口气说:“姐夫要不在这里歇一歇吧?我们往前面去,姐夫也好在这里给咱们放风。”
尤嘉木的目光扫过陈安之的发冠和扶发冠的手。
就算来了军中,陈安之的发冠也是上好的玉石。做饭洗菜也不耽搁他忙完之后在拇指上套上价值不菲的翡翠扳指。
“也、也好……”陈安之实在是走不到了,直接坐了下来。他是一步也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尤嘉木笑笑,带着其他几个人继续往前走。他眼角的余光扫过一旁的山头。
他对这一片的地形早已烂熟于心,知道不远处的山头上有好几个悍匪寨子。元逸哥哥前几日还在犯愁如何招安。
就陈安之这个打扮,土匪见了他可不得眼红?
遇匪最好,若遇不到,他也不觉得陈安之能找到回去的路。回去的时候,尤嘉木可没打算原路返回。他狡猾地勾起嘴角,笑了。
陈安之坐在山石上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然后开始了漫长地等待。他从天际发白等到日头高照。正午的日头烤得他两眼昏花。他摸着咕咕叫着的肚子,却发现干粮在另外一个士兵手里。唯一半囊水也早已被他喝光。
直到看见日头开始偏西,陈安之开始慌了起来,担心尤嘉木是不是出了事情。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群山叠叠,像只饕鬄巨兽将他吞入口中,他更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有凄寒的风狠狠打在他身上。
不行,不能再在这里等下去了。他凭着记忆往回走,可怎么也找不到路。来时迷迷糊糊只记得全力追上尤嘉木,哪里还有心力记路?
陈安之摸摸怀里的两条手串给自己壮壮胆,心想还有两个女人等着他回去,他一定得平安回去!
陈安之磕磕绊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始终在山里打转,听见一行人的脚步声时,他还以为是尤嘉木找回来,脸上刚露出笑容,就看见从葳蕤丛林里钻出来的人是一群土匪。
陈安之这才想起来隐约听旁人说过这片山上有很多作恶多端的土匪,打家劫舍杀人掠货无恶不作。他脸色发白,颤颤向后退去,一不小心被一块山石绊倒,引得这群土匪哈哈大笑。
“都来看看这有个奇怪的人,也不知道是个兵,还是个富家子。啧啧,瞧那玉冠许是能卖大钱!”
一个人从这群土匪后面挤过来。
“望江?”陈安之看清这个人的脸时,不由呆住。
望江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遇到陈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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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四这一日,尤玉玑起了个大早。
她坐起身,连衣襟也没有拢,抬手挂起一侧床幔,让透过窗纸的阳光照进来。然后她才转身,一边拢了衣襟,一边去推睡在床里侧的司阙。
“醒一醒。”
司阙长长的眼睫略颤了一下,明显醒了,可是他没有睁开眼,也不想搭理尤玉玑。
尤玉玑俯身凑过去,用手轻捏司阙的耳朵尖略往上提一提,她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软声:“昨天不是答应姐姐今日陪姐姐早起的呢?”
温柔香软的气息拂来,将司阙心里的那点不高兴轻易吹散。
可他还是不想搭理尤玉玑,凉着口气:“又我没大,日日自称姐姐你臊不臊?”
紧接着,他听见尤玉玑在他耳畔轻笑了一声。
尤玉玑软软摇一摇他,软声换了称呼:“哥哥该起来啦。”
司阙觉得身上有地方酥了,又有地方支棱了。
他抬起一只眼的眼皮,瞥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