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想, 也能知道这东西是谁留下的。
颜钰眯着眼将它举起来,可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图案。
只能说殷北卿的刺绣比她小侄女的画还抽象派。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要送自己香囊,但颜钰没在这事上多想。
殷北卿的心血来潮有谁能琢磨得明白。
今天送香囊, 明天喂野狼,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通之后,颜钰揉揉额角,继续翻开那本体术图鉴来看。
一直看到周围的光暗下来,她才发觉时间已经到傍晚,门口传来敲门声, 正好是侍女过来送晚饭。
侍女要走的时候, 颜钰出声把人拦住, 与她耳语了几句,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才微笑道别。
随后,颜钰走到门口, 把两只浑身是泥的崽子拎回家吃饭。
“主人主人, 你看, 我给你捏的小泥人。”盼盼两只爪子托起一个泥块递过来,“是不是很像你。”
“我也做了一个。”鲁甲用脑袋把自己的那只顶到颜钰手边。
颜钰挨个拿起来看, 心情是好的,但嘴角的笑却挤得十分勉强, “好看。”
两只泥人, 加起来三条腿七只胳膊五只眼睛, 除了这句略显敷衍的“好看”颜钰还真夸不出别的词来。
只能说它俩的艺术天赋和殷北卿不相上下,都让人不敢恭维。
“嘿嘿嘿, 喜欢就把它们摆在床头。”盼盼笑起来脸颊鼓鼓的, “这样晚上有它们陪着一起睡, 就不害怕了。”
颜钰默默把某只泥人掉下来的眼球摁回去, 苦笑道,“好。”
有它们的陪伴,她的噩梦怕是要做得更勤了。
“玩一下午肯定饿了。”她把脏兮兮的两只从椅子上抱下去,“先去把身上的泥抖掉,爪子洗干净,再过来吃饭。”
“嗷,知道啦。”
……
吃过晚饭原本颜钰习惯性又拿起书,但慢一拍地反应过来自己下午已经把体术书看完了。
她目光又落到桌面的香囊上,垂眸思虑片刻,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针线开始忙活。
她的刺绣一开始是跟着妈妈学的,后来觉得做这事能很快静心,便一直坚持下来了。
只是香囊上半个巴掌大的图案,对她来说一个小时都不到就能完成,细针快速在布料中穿梭,针尾的线缠绕出整齐紧密的排列,图案在她手下逐渐变得完整。
图案完工后,她起身去罐子里把香囊内料加进去,一层缝好,又在外层裹上一层棉花,才在外面套上第三层,这样做不仅可以使得香囊形状饱满,还可以起到减震延长内袋使用寿命的效果,同样也是她学工艺的母亲教的小技巧。
做完这一切,她吩咐两只崽子在房间里待着别乱跑,自己拿上东西往冷库走去。
冷库离得不远,走十分钟路就能到,这里放着的大多是些难以储存的名贵丹药,只有阮月冺会经常出入。
颜钰的钥匙还是从她那讨的,她在门口站定正打算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如果是侍女或者阮月冺来,应该会记得随手关门,怎么会……
颜钰轻轻拉开一条缝,凑近了又听见里面传来不太明显的哼哧声,仔细听还有拍动翅膀的声音。
鸟类?
可什么鸟这么厉害,还能空手开门进来偷吃东西。
毕竟琅迭谷内戒备森严,闯入刺客的可能性比皇族宫殿被炸还小,颜钰壮着胆子把门推开。
“你、你是谁!”被抓了个正形的小偷表情慌乱地看向她,却依旧死死捧着手里的桃羹不放。
颜钰没说话,以它的外表分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