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还是不伸手,仰了仰头,看向颜钰,“手疼,你喂。”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偶尔有些过火,可每当对上颜钰这张平静无波的脸蛋时,骨子里的恶劣总是不自觉地漫上来。
想看她露出更多的表情,还有什么有趣的模样。
但今天的颜钰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没有质疑也没有推辞,更没有冷处理,而是直接搬过凳子坐下,抬手舀起一勺往她嘴边送。
殷北卿想,她都这样了,这要是碗毒药自己也得吃了。
轻轻含住调羹,舌尖尝到的甜比平时要浓上好几分。
温度还很凉,刚从冷库拿出来没多久,看来确实是一刻没耽误,第一个往自己这送的。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殷北卿心情是挺不错的,却也不忘问出自己的疑惑。
“礼尚往来。”颜钰指指自己的香囊。
殷北卿的那点小别扭其实她看得一清二楚,强势的外表是壳将所有人推开,可却又总忍不住做些什么事来引起关注。
很矛盾,却也很真实。
颜钰能理解这一层,所以对殷北卿总忽冷忽热的态度才能很快适应。
殷北卿这样戒备心强的人,要去将一个人划入自己的圈子的时候,必定会百般试探。
她要确认自己不会受伤不会被背叛,也要确认自己能够得到等价的回应,才会一点点放下防备,尝试接纳。
她的标准很高,但颜钰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也算对得起她自己在瑶赤山脚说过的那句话,
‘要是你出生在我那个世界,我们应该能变成朋友。’
听完颜钰的话,殷北卿却突然向后仰去,避开她的手,“这回礼未免也太随便了。”
“你也怕被占便宜。”颜钰带着笑说,随后从袖子里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这个够吗。”
她给出的东西就是刚才绣的那只香囊。
其实早就该给殷北卿做了的,之前在李璟家,她说过很喜欢,只不过那时候手边没工具。
“布料是按照这只香囊的标准让侍女帮我找的,应该……”能入您的眼了吧。
殷北卿伸手接过香囊捏在手里,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拇指在上面的蝴蝶图案不断轻蹭着。
看反应颜钰觉得她应该是喜欢的,结果没多久对方就抬起头来,脸上的笑意早收起大半,“为什么是只蛾子。”
颜钰哑口无言。
她绣的时候想着,总要绣些和殷北卿贴合的东西才算有寓意的礼物,于是就从两只兽魂里挑,想想绣条白蛇好像不是太吉利,就选了蝴蝶,至少颜色上比较喜庆。
“罢了。”殷北卿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她的回答,动作利落地扯掉腰上价值连城的吊坠,换上这只香囊,边动作边说,“我要是丢掉你肯定要伤心得哭出来,留着便留着。”
颜钰:你说谁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