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人以为江肆这是心软了,更加努力地说道:“当年的事情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把你扔进蛇坑里,也不应该用你的命去换弟弟的命——不过这些事情也是你父亲默许的,要不然我怎么会……”
说着,她甚至还啜泣了起来:“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了,妈妈真的要死了,这个世界上最放不下去的人就是你,即使你再恨妈妈,妈妈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所以别不懂事了,原谅妈妈好吗?”
配合着她青白的脸色,这话倒确实有些可信度。
她已经失去了长老那个靠山,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她应该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言冬略一思索,估计她本来的目的应该是绑架自己,从而获得治疗仪的使用权限。
现在眼看着绑架不成,才打出亲情牌。
江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妇人上前一步,神态殷切:“小肆,你心软了是吗,妈妈知道你一直都是个乖孩子的,妈妈真的不想死,妈妈想陪着你,但是……”
眼看着她就要抓上江肆的手,江肆忽然重重地将她的手甩开,就像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后退一步。
皮靴在地板上发出了“嗒”的一声,仿佛法官的一锤定音。
“看来你这段时间……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江肆的声音里含着刀子似的,让人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演戏演得挺好,”他嗤笑一声,“不过如果你愿意自己去蛇坑里面待上七天七夜,或许你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那妇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我,我是真的生病了,不信你去查医生的资料!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毕竟是你母亲。”
“是啊,你是我母亲,”江肆挑眉,“所以我忍了你几百年,到底没让你真正流浪街头,不然你以为你手里的那点东西真的能威胁到我?”
言冬能感受到他身上肆.虐的负面情绪,不由得更担心起来。
他能理解江肆——并不是说他有多善良,虽然已经恶心那个人恶心透了,但是他心里仍然有底线。
“本来如果你安安分分地不搞事情,皇宫里收养一个闲人也无所谓,但是如今你竟还想要特权?”
“若特权都给了你这种人,那才叫国不将国。”
“更何况你居心叵测,用兵包围皇宫,甚至还企图谋害小魔王,”江肆的眼神中闪过了几分阴鸷,“这是重罪,你以为帝国法律都是摆设?”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到底是你的母亲,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江肆——”
那妇人估计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她前几年很少来找江肆,最多也就是来要钱,但查出自己生了病的时候她还是没慌,因为她是皇帝的母亲,江肆虽然厌恶她,但是怎么可能会真的不管她?
江肆微微挑起下巴,漠然地看着那黑压压一群人:“去,把那群企图谋害小魔王的人都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
“是!”
侍卫队长立刻围了上去。
那妇人显然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真的有一天会闹到帝国法律的程度,不由得扬高声音连连后退:“要是帝国民众知道了你因为一个外人来拘禁自己的母亲,他们会怎么想你?这可是皇宫外,你真想闹出这么大的事?”
江肆嗤笑:“无所谓——”
“公道自在人心。”
“啊!”
那妇人还从来没被侍卫这么粗暴地对待过,当即对着江肆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纷纷从她口中往外吐,一会又开始哀求江肆,求他救自己一命。
但是江肆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