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正想着,马车一阵颠簸,陷在了泥里,一时动弹不得了,等待多时的雨水也应时而下,风急雨大,这条官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丫鬟焦急的打着伞,在路边张望,车夫推着陷在泥坑里的车轱辘。
【你生来的容貌就注定不会平凡,你的不甘,本王看得见,本王的不甘,你也察觉几分,如今,既是希冀你做事,那本王也许你一个承诺,若是事成之后,你愿意入宫,本王便许你贵妃之位,若你...若你不愿意入宫,本王也许你改换门户,以救驾之功册封县主之位,黄金千两,食邑百户,良田百顷。】
【我那父皇最爱情深意重,六月初七,是他从香檀山上轻装回来的日子,若是你能抓住时机,这就是你最好的机会,莺莺,你的命运和本王的命运,就一同握在你手里了。】
那样的耳鬓厮磨,醉生梦死,那样的言笑晏晏,如烈火烹油般在这半个月内轰然烧净,这样奢靡的偏爱让陈莺莺都有了错觉,她自忖在赵瑾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但在赵瑾摆出那样的选择时,陈莺莺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随后,就是怦然心动了。
不愧是皇家的人,谋算人心,竟是分毫不差。
她被娇养着,被富贵裹着,但她从来都是过一日算一日,只等哪一日实在过不下去了,就了此残生。
说句不知羞的话,凭着那张脸,陈莺莺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去想,身边的人都把她死死的攥在手里,半点缝隙也不留,时日久了,陈莺莺也就不挣扎了。
但赵瑾给她了一条出路,尽管赵瑾不是什么好人,尽管他从来都让陈莺莺觉得畏惧,觉得他能清晰的看穿自己,但赵瑾好就好在,权高位重,从未食言。
若是能被封为县主,她衣食住行便有了保障,她就能随意的安排自己的生活。
不用每日里用着不同的面孔小心翼翼的陪着贵人,她能带着银朵去江南生活泛舟游湖,庭院赏景。以赵瑾的脾性,再是大方,也不会让她嫁人,她就能不用在考虑嫁人的事情,不用侍奉公婆,不用为了妾侍庶子烦心......
陈莺莺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想过未来,她从没这样满含期待的憧憬过未来,人有了目标,就会生出无限的动力,陈莺莺愿意为了这样的未来拼命。
外头的风急雨大,陈莺莺脸上急切,心中却坦然的算计着,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她便推开了车门,轻声唤着雁绣的名字。
*
行到半路,骤雨突至,风卷泥溅,这般暗沉萧瑟的天气,让晋安帝心情愈发的沉郁。
他想起早逝的慧贵妃,想起病重的太子,以及哭诉国库亏空,不能让他下江南的李尚书。
当了半辈子高高在上的皇帝,赵禹越发的听不进去旁人的话,若是有半点不顺他心意的地方,他都不肯轻饶。
晋安帝自忖为着大雍朝辛苦一生,如今大雍朝四海升平,正该是他好好享受一番的时候,却处处有让他不顺心的人和东西,想着,不经意间就会念叨起慧贵妃的好来,温柔婉约,善解人意。
正自我沉浸在幻想和感动中,就听见不远处有喧嚣声,晋安帝的眉头沉了下来,:“喜顺,外头闹得什么。”
“陛下恕罪。”大太监喜顺跟了晋安帝半辈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赵禹不痛快,他忙弓着腰清楚的解释,:“前头是礼部侍郎向家的人,说是前几日从平阳赶回京城,今日走到这半路上,因着风雨,车子陷进了坑里,马蹄也折了,正拦着人求救呢。”
晋安帝心中不痛快,只想赶快回到宫中,自然懒得理会什么侍郎不侍郎的家人,他挥挥手,:“速速启程回宫。”
雁绣和车夫被驱赶至一旁,晋安帝的车子从那辆被陷在泥泞里的车子旁经过时,只听得一道温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