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蓁蓁想的出神, 却不防被捏了捏耳朵。
“夫人在想什么?”珵王从后面环抱住了崔蓁蓁,轻轻的问着。
珵王的声音轻了些,听起来和平时笑眯眯的语调有些轻微的不同, 崔蓁蓁靠的近了,能嗅到珵王身上的香气, 是一股淡淡的禅香和松木香的气味缠着她的甜香, 绕的室内都无端的都旖旎了起来。
崔蓁蓁的状态瞬间回归了,她却先没回话,只是先伸手拉住了珵王的手, 将珵王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脸庞,轻轻的蹭了蹭。
此刻的崔蓁蓁的声音软绵绵的, 她背靠着珵王, 声音听起来都是失落的多, :“ 王爷, 如今外面的传言都是关于妾身的。”
崔蓁蓁也算是成精了, 她开始蓄意作妖的时候,光是她的声音又低落又惹人心疼, 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周围人的心。
珵王忽然就觉得手上那软绵绵的触感直接到了心坎处,他的手动了动,下意识的反手去捏崔蓁蓁的手,却没抓住,怀里的人直接转身, 面对了他。
对着珵王的时候,崔蓁蓁除了醉酒和过度劳累的迷糊时候眼睛是雾蒙蒙的, 其他的时候, 崔蓁蓁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但此刻, 崔蓁蓁的眼神里写满了失落、不忍和无辜,让人恨不得一头栽进去。
珵王那即将到嘴边的话忽然就没了声息。
崔蓁蓁用眼神一遍遍的描绘着珵王的样貌。
说来也是奇怪,大雍朝的几位皇子之间的个性都及其的鲜明,都有浓烈到极具个人风格的喜好,例如原太子的气质尖锐,一眼看过去,就叫人先注意到的是他的身份。
偏偏珵王,他的气质和喜好都好像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他似乎生来就是个温和疏离的人,永远也没什么发大脾气的时候,从前那个在边关驰骋的将军,好似只是人们嘴里一句很久远很久远的传说。
崔蓁蓁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悲剧见识的多了,她自己其实潜意识里就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好运气。
就像进了珵王府里,与崔府相比,她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好太多了,但崔蓁蓁总有种不真实的飘忽感,她似乎沉浸在其中,又似乎随时都准备抽离。
就像这次宫里的消息传出的时候,崔蓁蓁诡异的感觉竟然毫不吃惊。
但清醒归清醒,哪怕她自己很理智的告诉自己,皇权和她之间是半点没有可比性的,但崔蓁蓁心中还是隐隐的藏着不平。
这是一种总是无法掌控自己的不甘,而现在,崔蓁蓁决定将这种不甘的情绪传递给罪魁祸首。
于是,她看着珵王近在咫尺的眉眼,缓缓抬起了手,她用手指轻轻的描绘着珵王的骨相,细细的摩挲。
正是白日的光景,房内的烛火没有被点燃,外头的日光透过了窗棂,光线似乎就这么分隔开来,一束一束的缠在崔蓁蓁的身边,将她那惊心动魄的美丽,模糊了边界。
在她的身后,是冒着热气的桂花甜汤,这样的场景,太过普通,也太过熟悉,就像这样安静美好的场景,齐沂舟像是见过了千百遍。
这种错觉让齐沂舟的神情都恍惚了一瞬,他似乎都能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跟着崔蓁蓁划过他眉眼的动作走了。
崔蓁蓁在齐沂舟的面前从来都是鲜活或者一片小狗腿的殷勤模样,她能被人一眼就看透了,齐沂舟总是随手就捞起了她,亲吻或者逗弄她。
但这一次,做主宰的是崔蓁蓁,她捧着齐沂舟的脸,轻轻的亲吻在了他的眉间。
那一瞬间,齐沂舟的呼吸都随着崔蓁蓁的这个吻变得轻了。
从来都是半点不得体的神情都不曾外露的齐沂舟慌了神,甚至那一晚他吃糖糕时都没有现在的紧张慌乱和神思不属。
“蓁蓁,”他轻轻的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