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弦提醒他:“但精卫是男的。”
但凡精卫真是个小女儿,他现在就不必以变态的罪名,被送进武者局拘留十五天了。
娄妲也适时提出建议:“‘精卫填海’,也许他对于水沼环境,有着特别的优势呢?”
这其中,明秋惊知晓的比其他两人更多。
他曾经听凌一弦描述过,精卫当侍者时妙手空空、手到擒来的娴熟功夫。
一般来说,对于物品的隐匿和发射如此熟练的功法,不是为了做贼,就是精于暗器了。
明秋惊慢慢地说道:
“精卫的武功路数,倒有点像我的本家分支……一弦,从前他紧张的时候,有没有做过这个动作?”
听他这么说,凌一弦当把目光投向明秋惊的双手。
明秋惊微微一笑,温声纠正她:“一弦,你要看着我的脸。”
大概是为了方便展示动作,明秋惊并未面朝凌一弦,而是留给她一个清晰的俊秀侧影。
此时此刻,飞机正好从云层之间穿过。
大朵大朵的白云在舷窗上留下棉花糖拉丝一样的痕迹,蒸腾的白汽在窗外呵开,又像是弥散开的、冷白的雾。
柔软的云层将影子映上明秋惊的侧脸,从凌一弦的视角看过去,身着白衣的少年人,就好像要和窗外的云朵合为一体。
不知不觉间,凌一弦望着明秋惊的侧影,竟然有些出神。
她脑海里隐隐约约地划过一道念头……明秋惊,他本身就是气质干净明澈,如云如水一样的男孩子啊。
“一弦?”明秋惊轻声叫了凌一弦一声,“是这样吗?”
“嗯?什么?”凌一弦神智回笼,猛地反应过来,“啊……我没看清。”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地,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凌一弦的声音远比她往日要低上许多。
“你没看清?”这回是江自流发出了疑惑的叫声。
他关切地说:“一弦,你眼睛真的没事吗?难受的话早点去找医生看看。刚才我都看清楚了,你离明秋惊那么近,却一点没看着,真不是青光眼前兆吗?”
这番关怀来得很不是时候。
江自流一席暖心之语,直接把凌一弦给关心得恼羞成怒,攥起拳头,单方面决定江自流死期将至。
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坐在最外面的娄妲仗义出手,把江自流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她替凌一弦问江自流:“一弦的眼睛那么漂亮,哪儿有问题了?”
江自流诚实地说:“我想不通为什么她左眼里写着‘煞’,右眼里写着‘比’。”
娄妲:“……”
凌一弦:“……”
明秋惊笑了笑。
作为靠谱而稳重的队长,他抢在江自流狗命被夺之前,阻止了这场惨案的发生。
明秋惊不由分说地探手抓住凌一弦的手腕,亲自带着她的手指,触摸上自己颈间要害。
在明秋惊探手那一刻,凌一弦有十二个机会闪躲、八次机会反击。
但鬼迷心窍一般,她竟然不动也不躲,任由明秋惊引着她手指按在了明秋惊颈侧。
“是这样的。”明秋惊放低声音,耐心地把自己的独门招数,一点点拆解了演示给凌一弦看。
“我的下颌舌骨肌会上下滑动一下,喉头会顺势顶出舌根下掩藏的机关……”
一边讲解,明秋惊一边带着凌一弦的手,从侧颈绕过喉结,顺着光滑流利的下颌线继续向上,一路沿着肌肉纹理的震颤逆流而上,最后绕过微尖的下巴,停在他的双唇之前。
此时此刻,凌一弦的手指距离明秋惊的嘴唇不到半指。
明秋惊翕动嘴唇,低声说话。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