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卿尚是惊艳之色,“嗯嗯”应了两声,抚摸两只胸针说:“简约灵动,做工精湛,漂亮极了。”
陆三哥看她穿深色睡袍,拿取那只银嵌珍珠的蝴蝶胸针,帮她戴到衣服左侧,给她捧着小圆镜子让她瞧。
因为久违的三哥,再一次离她这么近,她有难以言表的雀跃和羞赧,又生怕叫他察觉到,就装作专注欣赏的样子。
珍卿觉得确实很好看,不过她没那么自恋,看过就摇着三哥说“谢谢”,还说他不该总这么破费。
陆三哥满不在乎:“大家都有。每个人都有收礼物的预期,我出差再久,也还是受欢迎的人。这样会快乐很多。”
珍卿每听到这句话,既觉得有一点失落,又似乎自然坦然。
三哥看他桌上摊那么多报纸,都是关于制作矿石收音机的,奇异:“你对这个感兴趣?”
珍卿畏难地摇头:“是荀学姐说的,制作矿石收音机,用收音机收叫节目,不该是男性独美的事。她建议我在‘家庭生活’板块,教女性制作‘矿石收音机’。这可是为难我,我对做手工向来没有兴趣。”
陆三哥好笑:“这种专业技术,最好找专家撰稿,我帮你找人吧。”
珍卿把三哥的手,放到她的脸上,特别温情地吹捧:“三哥三哥真真好,夏天是把太阳伞,冬天是件大棉袄。三哥三哥真真好。”
她闭着眼夸张地吹捧,抱着他的手在她脸上晃,整个把人的心都晃酥了。
陆浩云不用照镜子,也晓得他的眼神,大约跟春水一样绵柔。
他轻轻咳嗽一声,把带来的报纸,推到珍卿面前。
珍卿晃悠完她的手,随意拿起他带来的报纸,扯开一看,脑袋登时就“嗡”一声。
被莫扎特安抚的心,在瞬间提到嗓子眼儿。
珍卿看着微笑的三哥,仿佛看到一个玉面判官,他正准备施展她的手段。
她不是那种遇事就怂的,所以她还若无其事地,念那一页的文章名:“苏湖风月鉴,这名字倒是怪。”
说着她就把报纸推开,整理起明天上学的东西。
三哥静静地看她整理,被她的气定神闲弄笑了。
他决定开门见山:“小妹,以后这种东西,不要再写,也不要再接触《追风恋月》。”
三哥这么笃定地说话,看来是找到证据了。珍卿不能再装没事,人的脸皮毕竟不能过分厚。
她本能地不好意思:写小黄文叫人发现,跟看小黄文被人发现,一样抬不起脸见人。
她想表现得淡定些,然而肾上腺素不放过她,她准知道自己面红耳赤的。
她脑子里也有点乱嗡嗡,手是不由自主地,在那卷着桌布下面的流苏。
三哥拿手兜起她的下巴,有点哭笑不得:“我问你,小说《高门》是你作的吗?”
珍卿心里又咯噔一下,眼睛瞪得像铜铃,感觉三哥像如来佛,她像那个乱撒尿的孙猴子,她噘着嘴问:
“三哥,你今天是要做判官,特意来审判我吗?”
陆浩云捧起她脑袋,怜爱而真诚地说:
“小妹,我不是要审判你。你一篇小说《高门》,搅得海宁风云变幻,多少要掉下来,你知道吗?有人会注意到你,甚至危害于你。我怕你有危险,明白吗?你这个小傻瓜。”
珍卿一听他这样说,后知后觉地恐怖:“三哥,你这么容易查到,那别人岂不是——”
三哥抚摸她的头发,以眼神示意她稍安:“我总读你的《新女性报》,明白你的风格,在应天读到《高门》,有似曾相识之感。
“若非看到《苏湖风月鉴》,我不敢向你身上猜;若非你自己认下,我也难确定是你作的。”
珍卿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