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音读熟,贵方对面试者如此求全责备,我严重怀疑是否有此必要?我要求贵方审查面试流程和面试官资质……”
这中分哥一看就是留过洋的,以为“公理、正义”可以作为武器,到哪里亮出来别人都要听他。其实是太天真了。
珍卿反倒没啥可争辩的,和眼镜叔等一起老实坐着等待。等到工作人员来叫他们,他们就老实跟着走。
他们被领到一个办公室。那位叫王武云的严肃瘦大叔,亲自跟珍卿和眼镜叔董延年恳谈,说他们暂定由他们二位,男女配合做中学国语教学留声片的录音。王武云先生别的话不多说,给珍卿和眼镜叔各一份资料,叫他们回去自己朗读熟练,录音任务时间安排得挺紧。倒没特别给他们分割任务,由他们自己下去商量着。
珍卿和眼镜叔董先生出来,就在面试的地方跟工作人员商量,这看如何男女配合完成朗读。
任务分派好了,小一个钟头都过去了。出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面试官中的另一个叔,举着一副黑框厚片眼镜上来,问眼镜叔董延年是不是他的。眼镜叔的眼镜得而复失,赶紧如获至宝地戴上,世界在他眼里重新清晰起来,他抬起头看人时好像显得自信了。
这位面试官指楼梯口的中分哥,面色不虞地告诉珍卿他们:“是清洁工看到的,那位先生把眼镜丢到垃圾篮了。”
珍卿看向楼梯口的中分哥,他还在跟孙离叔叔纠缠不清,强烈要求唱片公司检查流程。孙离叔叔无奈地应付着他,好在严肃果断的王武云先生过去,不容置疑地告诉中分哥,能力之事大家有目共睹,没有人违反操作规则,若再滋事就要报警了。
珍卿是一点不同情他。中分哥不但不识时务,看来人品也不怎么好,悄默声把眼镜叔眼镜丢了,也不晓得哪来的底气这么搅扰。
珍卿和眼镜叔从另一边下楼,在下面借电话给家里报讯,然后跟唐小娥等一块,没什么成就感地站门口等车。
她原以为,这面试会像公务员考试,会在三个方向坐上十几位面试官,需要她打起精神严阵以待。没想到轻松地被录取。哎呀,好奇怪,竟然没什么成就感。话说她可能也是贱皮子,事情太顺利还觉得失落。
正在胡思乱想着,身后有人叫“珍卿”,孙离教授小跑过来,拍拍她的脑袋,犹然忍俊不禁:“小花,你怎么回家?”
珍卿刚张嘴就听见汽车响声,向街边扭头看,竟然见是三哥来接她,她回头跟孙教授笑着说:“孙叔叔,我三哥来接我了。你上哪儿,我让三哥捎你去?”
孙离教授见那汽车前后开门,除了举动潇洒的陆先生,笑着跟珍卿招手,还有个很知性的短发女学生,走出来熟络地问珍卿:“你面试怎么样?通过了吗?”
珍卿挽着荀淑卿学姐说:“通过了,学姐在哪儿遇上我三哥?”荀学姐挽着珍卿向下走:“我去买船票,恰巧陆先生也在,我临行想见你一面,就请你三哥带我过来。”
陆三哥冲珍卿点点头,意思荀学姐说得没错。三哥跟孙离教授握握手,客气不失热络地邀请:“孙教授,午间有何贵事吗?若没事,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荀学姐一人坐在前面,珍卿坐三哥和孙叔叔中间。唐小娥他们坐另一辆车紧跟着。
孙叔叔夸奖珍卿试音表现好,三哥自然而真诚地夸奖她。珍卿渐渐觉得顺利通过是好事。
车子刚刚走出没几步,珍卿就瞅见街边一个“熟人”,中分哥的神情像是经历至暗时刻,死盯着她们的汽车开走。
陆三哥也注意到那人,有点莫名其妙,孙离叔叔给他解释一下。三哥摸摸珍卿脑袋说:“这自然是他无理,咱们家小五,还用找人走偏门了吗?”
珍卿说那是“impossible”的,想来读得好不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