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又是收获的季节。
经过三年休养,当年干枯萎靡的果树都变得枝繁叶茂,每个枝杈上都坠着沉甸甸的果子,随着微风吹过,浓郁的果香能蔓延到整个村子。
如今大部分梨花村村民都在宋家做长工短工,自家的田地都按照给宋家干活的经验来种,收成虽然还是比不上宋家,和从前比却至少翻了倍。
宋家在梨花村的地位也无形上涨,再也不必像第一年那样,因为担心果子被偷走,还没等果子彻底成熟,就匆忙开始秋收。
宋佩瑜一如既往的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什么都种了一些的五亩地上,仔细将地里每种植株的生长情况记录下来,顺便去看了十亩鱼塘。
说是鱼塘,实际上加起来只有不到百条的鱼在里面,大多还都是只有手掌大的小鱼,想要变成宋佩瑜想象中的模样,恐怕还要个三年五载才有可能。
当初计划的莲藕终于在连续失败两年后成功的长了出来,数量不多也只有手指大小,却丰富了梨花村的食谱。
“七爷!”果树林里的小秀远远看到宋佩瑜往果园这边走,急忙迎上来停在距离宋佩瑜三步远的地方,声音含着马上要溢出来的喜气,“今天又能收五百斤果子,晚上俺送点新鲜的去宋宅。”
原本村子里人都叫宋小哥,后来大家都在宋家做工,拿宋家的工钱,就都随着宋家的那几个仆从叫七爷。
“我直接带回去就行,这几天你们辛苦,天黑就赶紧回家吧。”宋佩瑜将腰间的空布袋子递给小秀。
小秀却不愿意,她在宋家做长工久了,也知道宋佩瑜身体孱弱,生怕拿几个果子会累到宋佩瑜。
宋佩瑜坚定的将布袋子放进小秀手中,他总觉得在梨花村的生活有向在宋氏时靠拢的趋势,无论走到哪里,在大家眼中,他都仿佛是个冰晶雕刻成的人,一碰就能散开似的。
这种感觉宋佩瑜在宋氏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倒也不会因此难受。
只是看着村里同龄人都一天一个模样的疯狂长个,只有他几乎没有变化,宋佩瑜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免有些着急,最近来地里的频率直线上升,手上也总要拿着点东西,全当是锻炼身体。
宋佩瑜不动声色的和比他高了两个头的小秀拉开距离,顺便问了句鸡舍的情况。
“今天清理鸡笼的时候发现有三只鸡格外没精神,已经单独隔离出来,喂了泡过烈酒的麦子,和那三只鸡同笼的鸡也都隔离出来了。鸡蛋清点入库,共二十枚。”小秀说起这些的时候看向宋佩瑜的目光满是崇拜。
她听爹娘说过,梨花村的良田还没被官府强行收走的时候,村子里也有人用闲钱买了小鸡养,最后那些鸡都逃脱不了莫名其妙病死的结局。
而且只要病死了一只鸡,肯定全村的鸡都逃不过。
宋家的鸡越来越多的时候,村里也有人去提醒过七爷不能养多,不然鸡瘟来的时候损失太大。
结果两年过去,宋家的鸡笼总共才病死了五只鸡,按她爹娘的话来说,肯定是七爷自有福星保佑。
宋佩瑜点点头,鸡笼就在乡绅的旧房子里,距离宋家新盖的房子也没几步,只是鸡笼就算每天打扫也免不了味道,他一般都是隔十多天才去一次看看。
另外宋佩瑜也有考察小秀的意思,小秀在宋家长工中学习能力最强,从大字不认识一个也不识数,短短三年的时间,就能简单记账。而且对数字格外敏感,看过就能牢记于心,无论宋佩瑜什么时问她,都能得到精准的答案。
因为宋佩瑜坚持,小秀到底还是精挑细选了半布袋的成熟果子,慢吞吞的交到了宋佩瑜手中,随时等着宋佩瑜反悔。
宋佩瑜使了些力气才从小秀手中‘抢’下布袋,摆了摆手,道,“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