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瑜走出皇宫, 只觉得神清气爽。
连带着醉酒后难以打起精神的情况,都好了很多。
可惜被重奕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个时候再带襄王去温泉庄子, 恐怕不能在宵禁之前进城了。
没在宫门外见到吕纪和的马车,宋佩瑜也没觉得意外, 以吕纪和的脾气, 能屈尊降贵的在宫门外等他就怪了。
宋佩瑜踩着凳子往自家马车里钻,随口吩咐守在马车边的金宝, “吕兄去哪个茶楼歇脚了?我们先去找他。”
金宝闻言, 诧异的睁大眼睛,小声道,“春芽与我说, 您今日要在东宫当值,吕大人先带襄王去温泉庄子了, 还要走了我的牌子。”
没有金宝的牌子,宋佩瑜的庄子不会接待外人。
“呵”宋佩瑜直接气笑了。
这个脾气, 真不愧是吕纪和。
毕竟是他理亏在前, 宋佩瑜倒是不好与吕纪和斤斤计较,他摆了摆手,对金宝道,“走, 我们去鸿胪寺点卯。”
鸿胪寺还有鸿胪寺卿, 无论心中是什么看法, 他与吕纪和都不能始终不在鸿胪寺露面。
金宝闻言后, 没立刻退出马车, 他指着桌子上的小木盒, 满脸老实的道, “吕大人走之前,将他官册与官印留下,说是主子若能提前从东宫出来,去鸿胪寺点卯,就顺便帮他入册。”
宋佩瑜满是嫌弃的望了眼桌子上的木盒,冷笑道,“他倒是放心将官册与官印放在我这,也不怕被我‘失手’弄丢了。”
金宝听了这话,就知道宋佩瑜这是应下来了。
见到鸿胪寺卿邓显本人后,宋佩瑜马上对三年前他们初见的场景有了些印象,真情实意的感叹,“许久未见,邓大人还是原来那般模样,一点都未曾改变。”
已经年过五旬的邓显听了宋佩瑜的话,忍不住的喜笑颜开。
他自知能力有限,能高升鸿胪寺卿,全靠原本的老鸿胪寺卿身体不好,委实坚持不下去了,稍年轻些的人又不够用。
反正赵国也没有需要招待的外宾,朝廷便提他上来养老。
他本人的作用,可能还没他家金叶纸的作用大。
因此邓显对突然空降的两名鸿胪寺少卿不仅没有意见,反而十分欢迎。
这两位少卿要背景有背景,要能力有能力,鸿胪寺不过是他们的跳板罢了。
他们将来必然是要去六部,补更重要也更有前途的位置。
就算是正四品的鸿胪寺卿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未必愿意浪费时间多看半眼。
邓显明白,只要他别去主动招惹两位鸿胪寺少卿,宋佩瑜与吕纪和根本就懒得理会他,更不会浪费时间找他的麻烦。
这两位少卿别在互相斗争的时候拉着他来‘明辨是非’,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邓显见宋佩瑜不仅记得他,还肯对他好言问候,又能拿得出来吕纪和的官印与官册,笑得就像是出门被金子砸了头似的高兴。
他如今什么都不求,只求这两位祖宗,千万别在尚且在鸿胪寺任职的时候闹起来。
邓显脾气好的像任人捏扁捏圆的面团似的,无论宋佩瑜说什么,他都满嘴的好好好,马上应下来。
宋佩瑜反而不好再与邓显说金叶纸的事。
若是让邓显误会他想得寸进尺,引起了邓显的敌意和警惕,还可能会耽误招待楚国使臣的正事。
因此宋佩瑜没在鸿胪寺停留太久。
将他与吕纪和的官册与官印记载于鸿胪寺的总册上,又将尚且在鸿胪寺的人认全了,就借口还有事,提前离开。
等哪天吕纪和也有空,他们再一起请鸿胪寺的同僚出去吃酒。
难得多出几个时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