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此”
瑞祥公公抬起眼皮看向脸色惨白的昭和大长公主, “镇国大长公主,还不来领旨谢恩?”
昭和大长公主下意识的退后两步,眼角余光瞥见正面无表情望着她的太后, 昭和大长公主脸上的慌张更甚, 以至于口不择言, “瑞祥公公是不是念错了,先帝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圣旨?”
瑞祥公公笑了笑, “镇国大长公主说笑, 老奴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连字都能记错的程度。先帝当年去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常常在病榻上念叨着对不起您, 这封遗诏也是早就拟定,始终存放在先帝最喜欢的玉枕中。”
“拿来”尖锐又压抑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同样为这封遗诏内容震惊的燕臣们,纷纷抬头看向高台。
太后不知何时甩开红琴的手, 孤身走回高台的正中央,望着瑞祥公公......手中圣旨的目光满是猩红。
红琴提着裙子小跑到瑞祥公公身边,伸出手就去抢瑞祥公公手中的圣旨。
瑞祥公公却及时举起圣旨, 让圣旨与红琴的手擦肩而过。
他先看了眼太后,然后才将目光放在仍旧紧紧盯着圣旨的红琴身上, 阴阳怪气的道,“红琴姑娘别急,先让大司马与敬王验证遗诏的真假, 再拿去给太后娘娘过目, 免得太后娘娘一时激动, 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大司马和敬王从听到这封圣旨的内容后, 就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
且不说昭和大长公主无功无德, 如何能配得上‘镇国’二字。
将福王过继给昭和大长公主, 更是毫无道理可言。
被瑞祥公公点名后,他们却不得不打断思绪,按照瑞祥公公的话,先去看圣旨的真假。
两人走向瑞祥公公的时,脚步莫名的沉重,不约而同的想到当年三皇子薨逝时,太后的种种疯狂举动。
红琴抢夺圣旨不成,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却没再给红琴指使,她像是被钉在原地似的,甚至连眼睛都不眨动,乌黑的眼珠始终都盯在瑞祥公公手中的圣旨上,随着圣旨的移动而移动。
红琴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也曾经历过不少次太后发怒的场景,却从来没见过太后如此渗人的模样。
她甚至觉得,太后随时都可能从高台上跳下来,亲自将这份遗诏撕得粉碎。
将遗诏交给敬王和大司马后,瑞祥公公先将始终大敞的衣袍整理好,然后走向正满脸茫然复杂的昭和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先帝还有口谕留给您。”瑞祥公公对着昭和大长公主弯下腰。
听见瑞祥公公的声音,昭和大长公主才回过神来,惊觉瑞祥公公就在她面前。
“你要做什么?”昭和大长公主退后半步,警惕的望着瑞祥公公。
瑞祥公公丝毫不介意昭和大长公主对他的排斥,他再次弯下腰,好脾气的重复,“先帝还有口谕留给您。”
昭和大长公主咬了下嘴唇,抬头看向太后的位置,目光接触到太后的瞬间像是被灼伤似的立刻低下头。
瑞祥公公全当昭和大长公主的反应是终于听清了他的话。
他直勾勾的望着昭和大长公主,为了让明显心不在焉的昭和大长公主能听清他的话,瑞祥公公刻意放缓语速,“陛下从欢谊姑姑处得知您总是梦到福王殿下,以至于夜不能眠,特意嘱咐老奴去长公主府宽慰您,‘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有其他孩子。’”
‘福王’两个字仿佛能随时随地触动太后的开关。
太后缓缓转头,将始终放在遗诏上的目光移动到瑞祥公公和昭和大长公主的身上。
瑞祥公公像是感觉不到后背上犹如针刺的目光,对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