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燕军晚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达兖州南边关卡。
以至于薛临只能双眼充血的望着,兖州南边关卡城墙上的赵旗和朱雀旗,生生呕出口鲜血来。
兖州南边的关卡不愧其天险之名,明明城墙上只有五万燕军,却数次让二十万陈军铩羽而归。
兖州南边为难陈军的关卡,名副其实,不愧其险要之名。
兖州西边与赵军相接的兖州八关却徒有虚名,竟然在一夕之间全线崩溃,任凭赵军长驱直入。
其中的落差,让好不容易从床榻上爬起来的薛临又躺了回去。
薛临被气得吐了几天血,始终淤积在胸口的窒闷,却阴差阳错的都发泄了出去,脑子反而清醒了许多。
他已经意识到,已经快被赵军打到柯都的兖州,和对陈国存在很大偏见,从前就与陈国老死不相往来的青州,恐怕都要让给赵国。
他还有更棘手的事要处理。
比如金陵的老东西们,已经知晓他毁容又......的消息,正上蹿下跳的等着给他找麻烦。
薛临很快便振作了起来,他带兵回到豫州,一边让人重新占领燕军放弃的城池,一边整顿早就被陈国占领的豫州城池。
无论金陵那些老东西如何跳脚,甚至是显开帝亲自下旨,薛临都不肯回金陵。
出兵豫州之前,薛临的手下刚以薛临的嫡出兄长意外坡脚,乃身体残缺之人,不能继承皇位为理由,逼得显开帝将薛临的嫡出兄长过继出去。
脸上满是烫伤痕迹的薛临,恐怕前脚回到金陵,后脚就会以与他嫡出兄长被过继相同的原因,失去太子之位。
况且......他还有更难以启齿的伤处。
以最短的时间彻底稳定豫州后,薛临开始专心致志的疗养身上的两处重伤。
为了不让辛苦白费,他还特意下令,不必再将发生在赵国的事,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他,只要每隔十天,将大事汇总呈上即可。
养病的日子里,薛临看了无数大夫,吃了无数苦药。
虽然脸上的伤疤仍旧狰狞恐怖,可止小儿夜啼,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不仅不再随时随地的失禁,还能通过密药重归勇武,使女子怀孕。
听闻侍妾有孕的当天,薛临将自己关在书房。
面前是正燃烧的火盆,身边是能将他装进去还有余地的大箱子。
大箱子里都是金陵官员弹劾他的折子,其中不少折子上都有显开帝的亲笔批注。
最开始的时候,面对群臣对薛临的各种弹劾,显开帝还会在言语间稍稍维护薛临。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折子越来越多,显开帝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到了后期,干脆与朝臣们一起大骂薛临。
最近的批复中,已经有了要废太子另立的意思。
薛临仔细的将每一份折子上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中。
然后将看过的折子放进火盆中,再去拿下一份折子。
薛临看这些折子用了整整三天三夜,期间只允许给他送饭和换火盆的人进去。
三日后,薛临望着已经彻底空下来的木箱许久,缓缓闭上眼睛。
只过了须臾的功夫,薛临就猛得睁开眼睛,闭眼前的疲惫和几不可查的伤感已经消散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嘲笑。
过了八个月,侍妾平安生下孩子,是个健康的男孩,明明还是皱巴巴的丑样子,却能看得出五官的轮廓与薛临几乎一模一样。
薛临大喜,给这个孩子举办盛大的洗三礼。
席间,薛临曾悄无声息的离席。
虽然隔着老远都能让人闻到他身上漂浮的酒味,但薛临的双眼却没有半分醉意,反而比平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