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两只手握在一起, 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外头热,女孩粉白的面上就沁出些细汗,长长的睫毛盖住眸子, 低着头不敢乱看。
她方才瞟了一眼,这屋子里仿佛一夕之间大变样了,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 中间燃着清淡的香笼, 角落里摆着细碎的冰块。
这酒楼以往可不是这个样子。
太子就坐在她身侧, 阿瑶能嗅到他身上一股很淡的冷香味, 女孩悄悄侧了侧面颊。
男人今天穿了浅色的衣裳,看着干净又有一股距离感, 太子的衣摆上绣着金线,阿瑶抿了抿唇。
眼前突然一暗, 太子侧着脸, 微微垂着眼睛看着阿瑶,手里拿着一张帕子,不轻不重地擦了擦阿瑶的面颊。
阿瑶啊了一声,很小幅度地躲了一下,面上冒着热气, 睫毛晃了晃扫着男人的指尖。
女孩声音很小地叫了一声殿下。
女孩低着头,坐着一动不动。粉白的面颊叫李淮修一下一下地擦得酡红。
温热的气息拱在太子手上,男人不说话,垂着眼睛把她面上的细汗擦干了。
阿瑶眉如远山芙蓉,擦干了越发衬得唇红齿白, 水红的唇无意识地抿着, 柔软又干净。
李淮修多看了两眼。
太子收回手, 把帕子握在手里, “还热不热。”
阿瑶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李淮修,心里叫他擦得说不出滋味,只能品出十分的不好意思。
“该是不热了。”女孩细声细气的,脚都规整地并在一起。
一旁还有个小太监给她打扇呢,真真是一点都不热了。
李淮修于是把帕子放在一边,叫陈通达去传膳。
陈通达有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更懂的是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方才那嘴皮子就没动过,眼睛都不抬一下,活像个死人。
这会就笑眯眯地凑上来,“小娘子可有偏好的,厨房都安排了人,热灶等着呢。”
阿瑶弄不清楚了,方才她一进来,就叫陈通达半推半拉地坐到了太子身边,这会又要吃膳。
阿瑶不由看了李淮修一眼,男人今□□着很低调,穿着浅色的广袖长袍,头戴玉冠,高大又俊朗。
安静地坐在阿瑶身边,男人不怎么说话,却很有压迫力。
“我不吃的,殿下用膳就好。”
阿瑶爱吃,但是也知道不是什么膳食都能吃的,这会嫩白的手指搅了搅。
李淮修不强求,只问她饿不饿。
阿瑶摇摇头,眉毛蹙了蹙,心里有许多疑问,但是并不敢问。
李淮修想了想,看着陈通达,“上些点心吧。”
点心来的很快,阿瑶已经有些有些坐不住了。
一旁的太子手里拿着本书看,姿势懒散地倚在椅背上,书页许久才翻一下。
阿瑶坐在椅子上,这屋子里太舒服了,叫她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睡着。
这该不是城东的厨子,阿瑶闻得出这个香味。
外头的下人端了好几个托盘来,一个盘子阿瑶两个手掌大小,里头只装五个糕点,小小的排成花状。
阿瑶吸了口气,这样香,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神就停在桌子上。
这些糕点看着香软又精致,但是并不敢吃,一个怕是十个铜钱都不够的。
陈通达在一边劝,手里拿着双银箸,“小娘子尝尝看嘛,这厨子做得满头大汗的,小娘子不吃,都糟蹋了。”
阿瑶就红着脸推拒,眼神莫名害羞,“不吃不吃,我不吃这些的。”
女孩弄得脸上红扑扑的,李淮修并不说话,只坐在一旁看着她,太子以往勤于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