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澜仰头嗤笑的模样让水无源微微一顿, 然后眉毛高高扬起。
他扣着河清澜腰上的手略微用力,也跟着嗤了一声:“谁管你?我是怕你脑子里进了污水突然发疯,这是提前作出应对而已。”
河清澜勾起嘴角, 仿佛泛着水光的眼睛又斜了他一眼, 反手按住水无源的胸膛把他给推到了一边。
这一推又快又狠,差点没能让雨神大人保持过人的风姿。
“一边去, 这种程度的污浊怎么可能让我发疯。”
“但发怒倒是真的可以。”
河清澜这样说着就随手拎起了老村长的衣领, 像是拎垃圾一样地把他拎了起来。
“这根黑色的树枝是你们从哪儿得来的?”
“你小的时候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往河里扔垃圾, 也别随便折别人的树枝吗?”
被造纸厂和河水的爆炸惊得面色煞白的老村长双眼瞪地极大、一边徒劳的挣扎着一边喊:“快、快放开我!我是……神灵的供奉者!你对神灵……不敬、会、会被神灵诅呃!”
河清澜随手就把这老村长甩了出去,精准地把他甩到了还翻着黑色浪花的清澜河中。
明明村子里的清澜河只有一米多深、三米多宽, 老村长完全可以从河中站起来自救, 然而让临河村的村民们感到可怕的是被扔进河里的老村长不管再怎么扑腾挣扎, 都没有办法从河里爬起来,现在的老村长已经接连喝了十几口泛着刺鼻气味的浑浊乌黑的河水, 连扑腾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河清澜就好像没有看见这一幕似的, 往前走了一步,又拎起了另外一个村民。
河神的眉眼依然是那副美得过分的模样, 但之前那温和纯净的气质却已经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不耐、嘲弄的邪气。
“你来说。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脾气不好, 你们信奉的那个神灵诅咒不了我, 但我却可以让你们无声无息地溺死在河里。”
河清澜凌厉的眼神刺入这个村民的眼中:“我只问一遍,那树枝是你们从哪儿来的?你们的神灵又是谁?”
临河村的村民从来都不是什么能保住秘密的硬骨头, 或者说能够聚集这么多污浊之气的村庄里就没有什么品行端正的人存在。
几乎是在河清澜的问话出口的时候, 被他拎着衣领的村民就大叫着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说我说!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那根树枝是三年前一位特别厉害的大师带到我们村子里的!那时候我们村子刚刚被查, 一多半的青壮都被抓进局子里去了, 警察说我们搞什么电信诈骗!”
“什么电信诈骗啊我们那就是打电话和别人聊聊天、怎么就是诈骗了?!我们没偷没抢, 是对面的人主动给我们送的礼物和钱,那能叫骗吗?”
“但村子里的青壮还是被抓走了,最聪明的几个娃现在还被关着呢!我们村平日里种田的收成特别低、大家有没有其他的本事,青壮还被抓走了,那要我们怎么活?!”
“然后大师就带着神木枝来了!”
老村长此时还在河里挣扎着,那降落在他头顶的雨水格外的寒凉刺骨。他想要喝止那个把大师和神木枝交代出来的村民,但一开口就又被硬生生的灌进去了一口带着苦味和污染异味的河水。
“咕、唔!”
村民们看到老村长的样子心里更加畏惧,而有几个性格凶悍体格强壮的村民还想在雨中偷袭对面的四个人,却发现他们牵来的几十条狗全都惊恐老实地趴在了地上,别说喊它们去扑咬敌人了,想让它们动一下都难。
而但凡有异动的村民最后猛地感觉到砸在他们头上和脸上的雨滴变得冰凉坚硬,不一会儿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