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凌晨一点。
河清澜和水无源都出现在了东城。
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表情有些纠结的赤焰, 还意外他为什么蹲在这里没有行动？
“你不是说要把人扬灰了吗？怎么蹲在这里不动。”
河清澜用小水球砸了一下赤焰的脑袋，然后水无源就心情愉快地团出了一个比赤焰脑袋还大的大水球，就要往赤焰的脑袋上砸。
被河清澜狠狠瞪了一眼, 才用手把那大水球给捏小了点，扔到赤焰的脑袋上悬空着玩儿。
赤焰一脸糟心的看一眼头顶上的水球，用他的包子脸对着水无源说了一句“幼稚”。
然后他才回答河清澜问他的话：“我早就找到了那个替天行道者了, 但是，怎么说呢, 我觉得这个人类大概罪不至死？”
“本来我找到他的时候就想直接把他扬了的。但那个时候我刚好看到有两个恶霸强行把一个姑娘拖进巷子里想要做坏事，我本来是要出手的，但是很快我就看到那个拿着我石头的人类许愿了。”
河清澜微微扬了扬眉毛：“那两个恶霸被他许愿许死了？”
赤焰点头。
“然后他没有伤害那个姑娘，还领着她姑娘把她送回家了。”
“而且后来我直接感应了一下他手里的不灭之火，怎么说呢，戾气重了一点但是污浊之气却不算很多。而且他周身的气息也很矛盾, 你看到他的灵魂了吧？一半黑一半白。弄得我都不知道我跟一把火把他给扬了。”
所以赤焰就跟着那个表情有些阴鸷的男人快一个小时了, 也没直接动手。
他倒是不在乎一个人类的生死, 只是赤焰觉得这个男人的做法并没有错而且还挺对他性子的。
真男人就应该有仇报仇, 以恶制恶！杀性重一点也没问题啊, 只要本性不为恶就行。
河清澜也看到了那个在黑夜里行走专门寻找恶人的男人的灵魂，那确实是一个相当矛盾的混杂着黑和白的灵魂。白色代表他内心的纯善、黑色毫无疑问是恶意, 这两种颜色在他的灵魂中泾渭分明，竟然没有混合成灰。
这大概是一个有着相当坚定的自己的善恶原则的人。
只是，他的善恶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确定，并不遵循于这个社会的普遍意义上的对错善恶标准。
就像那两个拖女孩子进入巷子里的恶霸，在他们的眼中这种渣子不该存在于这世上死了也就死了。但按照这里的制度和判定标准来说, 这两个恶霸应该受到惩罚, 但不至于要死。
从某种方面来说, 这个自诩为“替天行道”的人类，在骨子里大约认为自己是判定善恶的神了。
所以赤焰觉得他没错。
河清澜对于此也没什么要评判的，他也并不太在意人类族群内的各种规则，本来就不是他们需要遵守的东西。
于是他又团了个小水球砸到了赤焰的脑袋上：“这也值得你在这里犹豫这么久。你竟然觉得他做的不算大错那就不用扬了他的灰，直接把石头带走就可以了。”
“毕竟，就算不评判他随意杀人的行为，他依然还是借用了你的力量并且污染了它。人类借用神灵的力量哪怕一点点，反噬都是他们承受不住的。”
“你把你的石头直接带走，剩下的他应该很快就会迎来他的结局了。”
赤焰听到河清澜的话直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想那么多干什么，他怎么说都是用污浊之力污染了我的本源之力。就凭这一点，他就活不了。”
所以也没必要纠结他行为的对错了，反正都活不了几天了。
于是还在寻找恶人的鲁天齐在走了几步之后忽然浑身僵硬地定在了当场，他迅速地张开自己紧握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