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感受一下窗外的暴雨时,顿时就不好奇了。
这个雨滴都砸的人生疼,鸡蛋大小的冰雹能把人砸出窟窿来吧?
孙宝宝缩缩手,躲到里头来,搬把凳子坐到三爷爷边上,托腮看了好一会儿,闻闻香味好奇问,“爷爷你这里头炖着啥呢?”
三爷爷脾气特别好,是所有爷爷中最为和蔼的那一个,孙宝宝从没在他这里挨过骂。
甚至上一回把他精心准备的药材给炮制坏了,三爷爷也只是捂着胸口挥挥手让她麻溜的走(滚)。
换做其他爷爷,早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拎她上山种药了好吗。
三爷爷这会儿阖着眼,听到孙宝宝问,把眼皮掀开,眼中带着笑,“你闻闻是什么,闻得出来爷爷给你个好东西。”
孙宝宝瞬间坐直了腰,嘴巴一撇,这不是四爷爷让她闻酒时常用的套路吗?
可孙宝宝如今对做菜方面多少也有点心得,没准她还真能闻得出来。
孙宝宝仔细嗅两口,又拿过三爷爷手上的蒲扇,把瓦罐中逸出的气往自己这里扇。
可……差点给脸做了个SPA的她只闻出来一个猪肝的味道。
三爷爷叹口气,把盖子打开:“再让你闻下去我猪肝都要煮老了。”
孙宝宝赶紧探头看,惊讶道:“菠菜猪肝汤啊?”
“也啥要煮这个?好难吃的。”她说完皱了皱眉,脸上有些嫌弃。
她不是个挑食的人,可对猪肝真的是累觉不爱。
她这人有些贫血,之前读书时秉忠老爱煮猪肝鸡蛋汤给她喝,不喝还不行,不喝就直接扣零花钱。
可那猪肝的口感吧,就觉得是一口渣渣,如果秉忠那天状态不好,做出来的猪肝还有一股腥味。
这导致了孙宝宝上了大学后对猪肝这玩意儿一直敬谢不敏。
三爷爷把瓦罐端起来,放到一边,转头就见到孙宝宝那眼神,“啧,什么季节吃什么菜,这玩意儿主要是吃着补的。秋天干燥,就得吃这汤润燥滑肠。”
孙宝宝“切”一声,“当年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三爷爷拍拍她头顶,端着脸不高兴了:“你怎么能拿我跟你爸比,你喝一碗就知道是你爸做的太差劲而不是猪肝太差劲。”
孙宝宝半信半疑的憋笑,认真看了会儿三爷爷的眼睛,最终点点头接过碗。
主要是她信任爷爷们的手艺。
菠菜猪肝汤的颜色带着些绿,孙宝宝舀一块猪肝,放入口中,突然停止嚼动,几秒后才慢慢品味。
这猪肝和猪肝之间还真不一样。
她从前吃的时候总感觉在嚼木头渣,可这会儿口中的猪肝却脆脆嫩嫩的,半点腥味都没有。
汤也是,甚至还有些清甜。
孙宝宝喝完后忍不住又舀了一碗。
她正吃着时,孙国栋披着蓑衣,带着帽子从外头跑了进来。
“这雨下的可大了,把老祖宗刚种下去的……呦,宝宝来了?”
孙国栋站在门口抖抖身上的水,一边脱蓑衣一边说话,抬头看到孙宝宝坐着还有些惊讶。
“把地里头的庄稼给淹了?”三爷爷站起身问他。
“不是,”孙国栋说道,还没等三爷爷舒完这口气,他又接着道:“是旁边的土滑坡了把靠里头的庄稼给埋了。”
三爷爷半口气梗在胸口,长长叹了出来,“白伺候一场。”
一旁的孙宝宝一口两口喝着汤,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这事儿她不太关心,空间仓库中食材一大堆,肯定不会饿着爷爷们。
这会儿国栋回来了,她刚好把郭鸣爷爷硬是要和“孙国栋粥”的事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