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尴尬的摸摸鼻子,顶着一桌侄子谴责的目光,打了个哈哈非常能屈能伸的道歉,“胤祈不哭了,五叔给你赔不是。”
小家伙趴在太子肩膀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从太子哥哥身上下来然后说道,“没、没关系。”
常宁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捏捏小家伙的鼻子说道,“在五叔这里随便哭,出门可不能轻易掉金豆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那么胆小呢?”
“没有胆小,胤祈很厉害。”小家伙睫毛还挂着泪珠,一本正经的说自己胆子不小的模样逗的常宁只想笑,好在他还记着刚把这小子给吓哭,心里再想笑也忍着没有笑出声。
门口,胤禔揉揉脸,心道他们家五叔肯定不敢在二伯跟前说刚才的话,他是小辈儿不能随便说,二伯是兄长,直接上拳头也不是不可能。
哥哥揍弟弟,天经地义。
这边还没感叹几句,那边的赞礼命妇和赞礼大臣就派人将他喊回去,吉时已到,新娘子的喜轿马上就到,大阿哥要射煞迎福晋了。
所谓射煞,就是新郎官站在喜轿前面,拿弓箭虚射三次,射煞之后就是跨火盆,象征着小两口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之后就是在萨满的带领下唱歌等各种流程,只有女眷可以留下喝喜酒,男子则是去箭亭外赴宴,胤禛牵着弟弟的手走在兄弟中间,压低了声音问他刚才为什么会哭。
他的弟弟他了解,刚才五叔的动作虽然突然,但也不至于把他吓哭,小家伙刚过来的时候就有些没精神,会哭肯定不是被五叔吓的。
胤祈听到哥哥的问话又紧张了起来,把太子之前给他讲的乡村鬼话、人贩子秘闻、卖柴火的小姑娘、童养媳的悲惨一生等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说给他听。
太子哥哥的故事大部分开场都很热闹,今天大哥成亲乾东所也很热闹,他真的好怕自己被拐走呜呜呜。
胤禛:……
太子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胤祈讲,这玩意儿像是能说给小孩儿听的吗?
还抱怨他不让胤祈去毓庆宫,他敢让胤祈去毓庆宫吗?
简直混账!
箭亭外面很宽敞,摆上百十来桌也很宽松,只是有资格来皇宫参加胤禔的官员凑不够百桌,三十多张大桌摆放的整整齐齐,佳肴美酒应有尽有。
当然,吃饭也不是简单的吃饭,戏台子早早就搭了起来,伶人乐工在上面忙活,下面的人不敢放开了喝酒,便趁此机会和同僚加深感情。
太子爷注意到胤禛的脸色不太好,抬头看了他好几眼也没得到回应,想着自己这些天并没有招惹这小心眼,于是放心的下筷子吃菜。
胤禟胤俄还需要嬷嬷来喂,看他们家胤祈,小勺子拿的多稳当,不愧是他最喜欢的宝贝蛋,就是给哥哥长脸。
皇子们年纪都不大,他们桌上没有酒水,只有御膳房特意准备的果子露,以太子的身份,他其实不用来这种场合,派人将礼送过来就可以,不过太子爷喜欢热闹,这么好的机会和兄弟们相处,傻子才会放弃。
旁边桌上酒过三巡,这边桌上果子露过三巡,太子爷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从大到小挨个慰问,“听说三弟最近读书颇有心得,若有时间,和二哥一起听汤师傅讲课怎么样?”
汤斌,康熙给他找的老师之一,博学多才简在帝心,性情极其严肃,做事极其认真,皇帝对他非常敬重,他也非常敬重这位师傅。
不敬重不行,人家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头发都白了大半,性子还非常较真,在朝堂上得罪的人能塞满他的毓庆宫,他见着这位师傅心里就犯怵,不敬重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胤祉惊喜的抬起头,他对汤斌神往已久,那是天下闻名的理学大家和朱学大家,所有的阿哥里面只有太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