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看着这些骚里骚气的话,不知为何,眼睫都颤得厉害。
他把手指伸出去,指腹慢慢拉动进度条,视频又回到了那条字幕出现的地方。
[难道只有笨蛋才能引起时某的注意?]
“咳咳。”
这时,时怀的微信窗口弹出了一个聊天信息。
顾经闲:【看完了吗?这个片好看不?】
时怀这才想起来,这个视频一开始是被顾经闲带上了莫须有的帽子,想到这个,时怀又有些羞红了脸。
时怀佯装镇定地回复:【这个叫片?】
时怀:【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把这个视频当做片来冲吧?】
顾经闲:【?】
顾经闲:【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单纯给你发一个小短片而已。】
顾经闲:【你想哪去了??】
顾经闲:【哇,原来你的思想这么龌龊啊?】
时怀:【…………】
时怀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品,最后面无表情地想,现在转学去别的大学还来得及吗。
他觉得现在尴尬得可以扣出一所大学了。
……
房间很黑,何康阳没有开灯,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仰着头。
这里是八楼,外面很安静,听不到什么声音。
他打开了电视,里面花花绿绿的广告全部弹了出来,里面的明星偶像以夸张的动作和广告语在宣传着自己的品牌方。
何康阳并不看电视,他只是需要一些嘈杂的声音来作衬托。
他拿出手机,手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思绪却飘得很远。
他想起了这段时间在时家的日子。
从生日宴那天起,他就能感觉到时怀对他的冷淡了,能不下楼就绝不下楼,他那时还在容安生公司里跑腿,一天本就没什么空闲的时间,回到时家后,和时怀的时间完全是错了开来。
时怀似乎也发现了时家人对他的奇怪之处,总是有意无意地探他口风。
何康阳又不蠢,听了两三次后,也就听出了他想知道真相的迫切心情,跟他打起了太极。
何康阳作为时家的一枚棋子,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可他不笨,透过匿名人给他透露的信息,再结合时家人遮遮掩掩的行为,其实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得七七八八。
有人想要时怀的命。
所以时德明才会想方设法,哪怕是花大价钱取得他的信任,给他整容,还安了一个新的身份给他。
耗费时间精力地准备这一切,甚至还要求自己配合他们演戏,目的只是为了将时怀赶出时家。
他不是很能明白时家人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有人要时怀的命,正常来说不应该加多人手好好保护好时怀,顺带报警么?
结果却搞了这么个骚操作,他不能理解。
就算是为了让他替时怀去死,那么现在又把他赶回天湖市,时怀的死,又不管了么?
何康阳觉得好复杂,他看不透时家背后到底在琢磨什么。
可他又想起了那天的雪崩。
在漫天白色下,时怀穿着黑色的滑雪服,还踩着滑雪板,背后是争先恐后滚下来的大片雪堆。
前面的路突然断掉。
银白的雪场上,时怀回过头来说:“稳住!往下跳!”
那张精致的脸回首,眉目都在烨烨发光,比当时背后天崩地裂般的雪崩还要猛烈。
回忆中的场景又跳到了两人在坡底下,有一根藤蔓,而那张精致的脸,也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地说。
“快上来。”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电视屏幕发着幽幽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