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信博吸一口氧气,状态好了不少,这才对钟九道说:“没事,我们的训练方式不同,我经受过极限训练,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还能撑多久我心里清楚,不会乱来。”
他是B组唯一一个对天师学有了解的人,是钟家和组织内武装力量的沟通者。有他在,钟九道做事会方便很多,他要是不在场,跟随的队员不一样能理解钟九道命令意义。作为两者之间润滑剂的庄信博,他可以不战斗,但一定要在场。
庄信博说:“钟导你不用担心,我这算什么,当年训练的时候才变态呢。我刚进训练营那晚,就让我们做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一百个,后背负重再来一百个;负重之后,五指撑地再来一百个;五指之后,拳头撑地再来一百个;拳头之后,普通再一百个。我当时人都做傻了,直接趴在地上,但是他们告诉我,没事,做不完继续做,今晚总能做完。”
钟九道:“……你们真辛苦。”
庄信博吸了口氧:“训练时是辛苦,但真到实战才明白,有时候就差那么一口劲儿,这股劲儿提上来,人就能活。生与死就在这一瞬,平时的极限训练都是在保护你。”
“你说得对。”钟九道望着自己手上的笔,“我的确太弱了。”
庄信博:“???”
不是在聊他的身体吗?怎么就拐到钟九道太弱上了?钟九道要是弱,还有谁算强的?
钟九道说:“之前与那物斗法时,我隐约能感觉到,我略胜对方一筹。”
“这不就行了吗?咱们赢了啊。”庄信博说。
钟九道摇摇头:“我在明,敌在暗,我是守护,敌肆无忌惮,这种情况下,只胜一筹是不够的。”
不管是对付别墅厉鬼还是与巫星泽隔空斗法时,钟九道哪一次不是比对方强,可为什么几次被逼到不得不动用魂力,多亏洛槐的法器救援,正是因为恶人们可以不顾其他人的生命,钟九道不行。
与巫星泽斗法时,巫星泽心狠手辣到可以直接牺牲自己三个孩子的魂魄,钟九道却必须保住这三个无辜的灵魂,也正因此落了下风。
庄信博回忆自己以前的任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以前出任务时,有人质的任务和没有人质的任务难度截然不同。”
保护一条生命永远比摧毁一条生命要困难十倍百倍不止。
钟九道说:“而且敌人永远有备而来,我们被动防御,永远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后手。就像庄警官你能做五百个、七百个、一千个俯卧撑一样,我也要在敌人认为我只能做五百个俯卧撑时,还留有起码两百个俯卧撑的力量。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
“你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庄信博说,“确实有必要。”
闲聊中,众人来到冷向明的家,他家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庄信博下车问:“冷向明有跑的意思吗?”
负责人举起红外线望远镜说:“根据生物反应,他一直躺在床上睡觉,没有逃走的意图。”
钟九道接过望远镜看了眼,又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叹气道:“散了吧。”
“散什么,人不是还在吗?”庄信博问。
钟九道:“如果我没算错,里面的冷向明不是傻了,就是变成植物人了。”
他抬头看天,他们赶到工作室时已经是下午,经过几个小时的取铃铛手术,等他确认幕后人是冷向明时,天已经黑了,正是厉鬼逃脱的好时机。
就算冷向明家被团团围住,战士们也看不到从冷向明体内逃出来的厉鬼。
对方把夺魂铃藏在耿复体内,除了方便吸收魂魄外,更是为了在意外发生时有时间逃走,利用巫家主的魂魄操纵夺魂铃,还能抵挡一阵。
庄信博将信将疑,带队小心翼翼地来到冷向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