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蝉, 它在土下活了十七年只为等待一个夏天。
但是在出来后它却只能存活七天。
——那么七天之后呢?】
“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这边。”塔尔塔罗斯牵着林赫走到深渊边际的时候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问道,“明明只要呆在那边的世界,你就不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我想, 一定有很多预兆在阻拦你回到这边,但你依旧跨越了那些障碍。”说到这,塔尔塔罗斯的语气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疑惑,他问道,“为什么?是因为你所说的情感吗?真奇怪,你们明明满打满算相处也不过几年的时间。”
林赫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塔尔塔罗斯解释。
如果他们在没有她的生活也能活的很好, 那么让她做出选择的话她确实会犹豫很久。但是当得知她的下线给他们造成了那样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欺骗的伤害后, 她没办法就这样催眠自己让自己快乐的在她自己的世界继续生活。
是因为爱, 是因为爱而产生的愧疚, 是因为爱而产生的懊悔。
但是林赫也没解释, 她感觉这样的感情塔尔塔罗斯大概无法理解。
虽然塔尔塔罗斯对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永远保持沉默,但是林赫能感受到他对自己还是挺照顾的。
就是照顾的方式有点奇怪,总想着把她思念的人拉下深渊陪她什么的……
“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塔尔塔罗斯似乎根本不在意林赫对他问题的沉默, 他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下了,平淡地说道, “不要像小孩子那样躲在我身后,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当然,如果你不想出去了,我们可以原路返回。”
林赫:“……”
这种迫不及待要带她回深渊的语气是在闹哪样?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的塔尔塔罗斯冷着脸,垂眸松开了林赫的手, 最后一次告诫她道:“通过这个你可以回到人间, 但是你会被一个规则限制住。”
“口不能言, 不良于行。”
在塔尔塔罗斯松开手的瞬间, 林赫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恐惧。
这样的恐惧似乎来源于深渊本身。
“不要透露你的身份,安妮斯朵拉。”塔尔塔罗斯意味深长道,“你也不希望他们发现你怪物的身份,对吗?”
这是塔尔塔罗斯第一次对她说出一个名字,而且似乎是属于她的名字。林赫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也注意到了“怪物”这一词。
如果她真的是怪物的话,那么他所说的深渊是她的家也就解释得通了。
林赫突然有些心情复杂,即便她一直表现的无比乐观,但是每次听到自己被称作怪物的时候都会感到恐惧。
……那么在她回到大海之前,回到深渊之前,再让她见他们一面吧。
林赫重新让自己乐观起来。
至少她还有七天的时间。
“记住,离开这里的是安妮斯朵拉。”塔尔塔罗斯警告道。
……
……
夜翼和渡鸦没能阻止三宫魔信徒的祭祀仪式,他们皱着眉看向祭坛中心,那里在他们眼下爆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白光,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人形身影。
夜翼打起了十二分警惕,而了解自己父亲三宫魔的渡鸦怔住了,她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个出现的身影是不是有点过于……娇小了?至少比她父亲三宫魔要小多了。
白光消失后,他们看到站在祭坛正中央的是一位黑发黑眸的陌生少女。
那位黑发黑眸的少女自然就是被塔尔塔罗斯冷酷丢出来的林赫,也就是林赫,而且他因为嫌弃那个金发的形象,直接把她的形象恢复成了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