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咚!”
盛同裕狠狠摔倒在地, 屁股先着地,然后是后背,最后是后脑,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盛子越的动作有一刹那的停顿, 整个世界的画面似乎变成了慢动作, 一切的一切都缓慢得如同蜗牛在爬。
父亲抱起自已……
他感觉到痛苦……
放下自已……摔倒!
“同裕!”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个慢动作的世界。陆桂枝抢到盛同裕身边, 看着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如金纸的丈夫, 吓得魂飞魄散。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 放在他鼻子下方,感觉到呼吸了方才定下神。仓皇四望, 最近的农户在数百米之外, 她哆嗦了半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呼救。
“救命——”声音像从门缝挤出来一样, 太小, 根本激不起半点水花。
盛子越回过神来,双目一凛。
父亲曾经晕倒过吗?为什么那本书里没有写过!想到原主离去之前对自己的嘱托:“我要外婆、父亲身体安康”, 她迅速开始跑动,边跑边运起丹田之力, 发出极为尖利的叫声:“救——命!”
远处正在垄间整理菜地的农民听到动静,放下锄头朝这边看过来。
盛子越继续尖叫:“救命!救命!”
女儿的反应与决断让陆桂枝也找回了神智, 她将盛子楚往地上一放,顾不得她哇哇大哭, 脱下棉衣垫在盛同裕脑后, 也扯开嗓子大喊:“有人晕倒了, 快救人啊!”
盛子越飞快地跑向路旁农户家。半路上正撞向匆匆赶来的一位大伯, 盛子越飞快地说话:“我爸晕倒了, 要赶紧送医院, 有没有东西抬?”
这位大伯反应也快,转头就跑,边跑边指挥赶来的村民:“走!去我家卸门板,抬人送医院。”
感谢这几位冬天依然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家大门半幅木板卸下,抬着盛同裕一路飞奔,送到县里最近的医院。
陆桂枝神情惶急,一手抱着盛子楚、一手拖着盛子越,跟在后面高一脚低一脚地跑着,身上背包什么时候滑落了也不知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门板上昏迷不醒的盛同裕,嘴里胡乱喊着:“同裕,同裕,不能死,顶住啊……”
与盛同裕结婚六载,虽有拌嘴亦有甜蜜,结扎一事之后两人终于感觉到那种心意相通的默契。陡遇灾难,陆桂枝完全慌了神。
等到将人抬到县人民医院,护士医生围上来将盛同裕送进急诊病房,陆桂枝抱着小女儿,茫然地四处张望,医生、护士都在奔跑,大厅里满是焦急的病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不知道谁才是依靠。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桂枝,怎么回事?”来人正是聂小菊。她今天在一楼五官科坐诊,忽然听到盛同裕晕倒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看到陆桂枝满脸泪痕、神情呆滞,手中的盛子楚哇哇哭喊也唤不醒她。
陆桂枝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穿着小棉袄,扎着羊角辫,手上拎着个陆桂枝掉落的挎包,包包的长背带拖到了脚边,盛子越此刻像个小大人一般,神情镇静地对聂小菊说:“聂阿姨,我爸生病晕倒了,刚送急救室了。”
和急诊室护士长沟通过后,聂小菊走过来:“桂枝,你这大姑娘不得了,有大将风范!临危不乱,行事有章程,哪里像个五岁小孩子?”
听到好友夸奖,陆桂枝嘴角扯了扯,但忧心丈夫身体,到底还是笑不出来。她将盛子楚顺手交给盛子越,拉着好友走到一边:“我家同裕情况到底怎样?”
聂小菊的眼角余光看到盛子越像模像样地抱着盛子楚说话,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刚才还哇啦哇啦哭得声嘶力竭的盛子楚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在心里叹了一声,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