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 李朝阳一路琢磨。
古城墙是否安全?拆迁队领头小头目受伤,工地乱成一锅粥,古城墙一时半会拆不了。
古城墙那扒开的口子怎么办?挖掘机破坏力惊人, 那已经扒开的两人宽洞口,急也没有用, 只能等下一步找古建文物队的人来修。
郑福民是否无恙?郑福民这次拼了性命,以死抗争, 对方力气大、下手黑, 估计受伤不轻,但目前已及时送往医院,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盛子越动手伤人犯不犯法?眼看着歹徒伤人, 见义勇为, 出发点是好的。如果只是动手, 问题不大。但她使用了匕首,这就有些麻烦。国家对刀具管制严格, 她随身携带兵器伤人, 肯定是不对的。
想到这里,李朝阳对盛子越说:“把你的匕首交给我。”
盛子越不解地转头望向老师。
李朝阳冲她伸出手,表情严肃:“随身携带刀具,这是不对的。何况你还拔刀伤人, 赶紧交给我保管。”
为老师撑着雨伞的盛子越哪里舍得交出军刀, 皱眉道:“这是我的。”
李朝阳拉下脸:“交给老师!如果有人问, 就说这刀是老师的, 伤人的也是我,听到了吗?”
他扫了苏岭他们三个一眼, 表情很严肃:“这一次盛子越拔刀伤人, 是见义勇为, 因为对方是个成年男子,力气大、杀伤力强,她打不过只得动刀。但是你们必须知道,非不得已,不能如此。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这刀是老师的,用来……用来削苹果。动手的人,也是老师,和盛子越没有关系,你们记住了没?”
盛子越没想到老师会自己担下所有事情,表情有点呆呆的。苏岭几个忙点头应了:“是,老师我们知道了。”
李朝阳冲盛子越伸出手,态度很坚决。盛子越无奈,只得将军刀交了出来。
县政府的人早已经下班,只剩下一个值班的人,一问三不知。
李朝阳带着孩子们取了行李,在旁边的招待所住下,让他们赶紧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衣服。再安排服务员煮了姜汤,每个人灌上一大碗,看大家精神状态尚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苏岭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用干净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说话:“幸好我剪了短发,要是长头发多麻烦。”
盛子越用一条速干毛巾裹住长发,换了一身浅棕色亚麻套装,束口的长袖、长裤,一看就宽松舒适。
听到苏岭的话盛子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坐在床上,细心地擦干脚丫,抹了点润肤霜,再套上雪白的袜子。今天恶战一场,精神高度紧张,她也感觉到疲惫。
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传来,苏岭好奇地问:“你这抹的是什么?”
盛子越没有抬头,只解释了一句:“穿凉鞋泡了水,脚有点起皮,我抹点绵羊油。”
苏岭来自桂东,父母都是医生,家中并不富裕,何曾见过像盛子越这样精致的女孩。不由得啧啧称奇:“盛子越,我觉得你好矛盾。一会像个娇小姐,一会像个女战士。”
盛子越低声一笑,笑声轻柔。她的侧脸凤眼眼角微挑,笑起来嘴角也勾了起来,透着股妩媚的味道。
苏岭呆呆地看着她,心神激荡,忽然间就看傻了,喃喃自语道:“盛子越,如果我是个男的,肯定会爱上你。”
盛子越白了她一眼,将穿着雪白棉袜的脚平伸,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懒洋洋地靠在被窝卷上,对苏岭说:“等下吃饭你的鞋子怎么办?”
苏岭穿着一双人字拖鞋,将滴得出水的脱鞋甩干,放在窗台上:“先晾着吧,今天晚上我就穿拖鞋。”
两个人正说话呢,忽然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一阵喧哗。
是李朝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