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8月一到,母亲陆桂枝就给盛子越打电话,嘱咐她今年暑假一定要回来好好休息一下,绝对不允许她再奔波操劳。
“如果是李教授阻止,我就直接给他打电话请假。”陆桂枝半年没见着女儿,想念得很。
隔着电话感受到母亲的思念与牵挂,盛子越笑着安慰:“妈,你莫怪老师。他这次帮我争取到了本硕连读的指标,六年毕业就能拿到建筑学硕士学位呢。”
陆桂枝有些惊喜:“还能这样?太好了。”只是转念一想,还得再读四年呢,等盛子越毕业都二十二岁了。
陆桂枝忽然有点慌,国家法定的结婚年龄是二十岁,我家姑娘这么优秀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不会是立志当事业女性不肯结婚吧?
当父母的都这样,年纪小的时候愁早恋,年纪大了怕不恋,永远在担忧不安之中,只盼着子女生活一切顺遂、半点波折都没有才好。
想到这里,陆桂枝旁敲侧击:“越越,你在学校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男生啊?要不要暑假一起回来?”
盛子越无奈地笑了笑:“妈,我学习忙着呢。”
陆桂枝在电话那头急得直跳脚,这孩子就没开窍呢,都十八了身边难道没有优秀的男孩子?课题组没有关系好的师兄?
她压住内心的焦灼,小心打听:“你导师课题组就没有关系好点的?”
盛子越听了嘴角一抽,关系好?张明扬、吴宏和她倒是关系良好,但见面称呼都是“盛总裁”、“盛女侠”,崇拜之心远大于爱慕之情。
何况,有那个人在,谁敢靠近盛子越?
盛子越微微一笑,安慰母亲:“妈,你别操心这事,我心里有数。我手上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暑假本来就打算回去。”
楚楚十二岁,准备上初中,她平时写信、打电话都叽叽喳喳没个完,这次回去肯定得抱着姐姐说上三天三夜的话。
这么一想,盛子越的注意力顿时从读书、画画、开店、赚钱中抽离出来,开始想念小县城的详和与安宁。
挂上电话之后,盛子越正要离开,女生宿舍楼新装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盛子越看了一眼正在拖地的宿管阿姨,顺手接了起来。
“喂?”盛子越的声音很冷静。
话筒里的声音似乎听出了她的声音,低沉的声音里染上一层暖色:“盛子越?是我。”
顾鞍?好巧。
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盛子越轻声道:“顾鞍,暑假我要回老家。”
顾鞍“嗯”了一声,“我给你买票,几号走?”
“越早越好吧。”
对面沉默了半秒,“好,今晚九点,我来送票。”
盛子越问:“能买到明天的票吗?”
耳朵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似乎清风拂过琴弦,一股痒意袭来,盛子越伸出手揉了揉耳朵:“怎么了?”
“能。”从他的声音里,盛子越能听出顾鞍心情很愉悦。
两个人自从仙灵县并肩而行之后,便多了一份默契,偶尔会通电话闲聊几句。
电话里顾鞍会关心盛子越的学业、生活、事业,偶尔和她说说自己曾经的军旅生活。他那充满热血、战斗的人生与盛子越经历的末世有某些地方重合,这让盛子越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
盛子越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声音清脆而响亮:“好,那我等着。”
感受到身侧一道灼热的视线,盛子越皱了皱眉。
虽然看不见盛子越,顾鞍却能从她呼吸声的变化迅速察觉到不同:“怎么?遇到什么事了?”
盛子越回了句:“没事,挂了。”
“咔嗒!”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
盛子越迎向那道视线,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