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和慕家的婚事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同时, 慕洵的婚礼也同期举办,比起沈慕两家几乎人尽皆知的联姻,慕家和杜家的婚礼就相对低调许多。
慕家是娶妻, 镇北王也不缺钱,又有长子婚礼在后, 他对次子的婚礼也算上心, 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 聘礼也给足了,相较之下杜家就不太上心了。
不说杜家没有跟沈家一样,派人来整治新人居住的院落, 就是连聘礼都是慕家的聘礼原封不动地退回来,杜家没拿慕家一分钱聘礼, 但也没有多给一分钱嫁妆。
沈灼看到未来妯娌的嫁妆单子时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难怪后面杜氏不明不白死在北庭,也不见杜家有什么表态,直到后来朝堂跟慕家正式闹翻后,他们才骂慕洵狼心狗肺、女儿命苦。
杜氏命苦是真,慕洵也是狼心狗肺,但杜家同样不是好东西。连最重要的婚礼都办成这样, 也难怪慕洵看不上杜氏,杜家都没人看得上她。
碧月见姑娘盯着杜氏的嫁妆单子发呆,也跟着轻叹地说:“杜姑娘也是苦命人,我昨天跟沈城去看两人的新房, 里面什么都没有, 连个像样的被褥都没有。”
女人在夫家过得好不好, 关键就看娘家, 杜家这做派明显就是以后不准备管杜姑娘了, 死活都由慕家做主了, 这就只能看夫家良心了。
沈灼偏头吩咐庭叶说:“你让你哥哥去外头买些上好的被褥铺盖,不要管银钱,只要好看就行。”她顿了顿又说,“我记得最近府里新购入了几匹红锦?你让针线房把这些红锦都裁了,贴到新房当窗纱。”
沈灼又问碧月:“杜氏那些嫁妆整理好了吗?”
碧月说:“没有,都堆在新人后院的柴房里。”
“柴房?”沈灼不可思议地看着碧月。
碧月无奈道:“真是柴房,里面还有柴禾。”
沈灼纳闷地问:“难道慕洵后院就没库房?”
碧月对着沈灼大吐苦水:“以前是有的,现在被慕二郎君拆了,他在后院弄了一个练武场,据说那柴房都是下人死命保下来的,二郎君每天晨练完后要洗漱,没有柴房不方便。”
碧月也是去了镇北王府,才知道一个没有女主人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从镇北王、到世子、二郎君,他们三人就仿佛只要有吃的喝的就行,别的都不在意。那日子过得让人几乎没眼看下去,所以一个家里没女人真不行。
沈灼听了只想笑,慕家是武将世家,王府又常年没有女主人,表哥再细心也是男人,在生活这方面肯定是能凑合就凑合。
表哥好歹单身生活了好几年,镇北王和慕洵在北庭肯定是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现在没了伺候的人,两人现在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沈灼都能想象出来。
慕家扎根北庭,在京城没有近亲,顾王妃的顾家也没人了,镇北王想给两个儿子办婚礼,只能拉上沈家帮忙。沈家现在是沈灼管家,慕洵的婚事也等于沈灼在管。
镇北王也不觉得这是麻烦外甥女,她迟早是慕家的当家夫人,现在就算一次练手了。所以沈灼才会关心慕洵的新房摆设,还能看到杜氏的嫁妆单子。
慕洵的婚礼比不上自己和表哥的,但慕洵在慕家军中威望甚高,这次婚礼慕家亲戚没有,但有不少军中将领会参加。要是她什么都不管,让婚礼太简陋。
慕洵固然丢脸,姨夫和表哥也会没脸,大家说不定还会有个表哥气量狭小,不管弟弟婚礼的印象,沈灼不想让表哥名声受损。
沈灼想着镇北王府的构造,沉吟片刻说:“既然如此,那就把隔壁的院落整理出来当新房,那里就当二郎君的书房。杜姑娘的嫁妆你清点之后把账册带回来,我给她做一本账。”
镇北王府是有练武场的,但慕洵还在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