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郁槐语气不善、冷着脸说教都是因为担心。
搞了半天,郁槐这么在乎我?
徐以年一下子身心舒畅,困扰了他一晚上的不高兴都烟消云散了。
郁槐看他笑起来,桃花眼弯着,本就明艳的容貌愈发鲜活动人。还没想清楚徐以年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面前的少年说:“我爸妈不这样管我,我师傅也不,他们都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管。”
果然不乐意。
郁槐不怎么意外,正要开口,徐以年上前一步,靠近了他。
天越来越亮,薄雾也消散了。明亮的光线拨开云层,照得结冰的湖面晶莹剔透,日光落上郁槐的脸庞,那双暗紫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好看得不可思议。
徐以年头脑一热,不顾自己越来越烫的脸颊,大着胆子脱口而出:“你要是当我的男朋友,我就让你管。”
怕郁槐误会,徐以年快速补充:“真正的男朋友,不是假扮情侣。”
他看见郁槐微微睁大眼睛,而后唇角慢慢扬起。
没由来地,徐以年心里掠过一个念头。
这一定是多年以后,自己仍然会记忆犹新的一瞬间。
湖畔红枫沙沙作响,风从树林中一路吹来,沾染了初春的香气。
直到现在,目及之处的所有画面都不曾褪色。
……
……
哐哐哐!哐哐哐!
警棍敲打铁门的声音打破了睡梦的平静,狱警在外面大喊大叫命令囚犯们起床劳动。
接连不断的催促夹杂着谩骂令徐以年从梦中惊醒,色彩斑斓的画面猝然变成牢房漆黑的四壁,徐以年实在没忍住,骂了句:“靠,这衰人。”
裴苏早在狱警敲第一声时下了床,见徐以年还赖着不动,好笑道:“快起来吧,今天可是星期日,干完活下午还能有点儿空闲。”
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情,徐以年应了一声,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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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日下午是黑塔固定的放风时间。20层的大操场视野开阔,囚犯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徐以年避开人堆,将结好的通讯符握在手中,指尖涌出的雷电滋啦一下破坏了符咒。
通讯符要想结成必须经过双方同意,在禁闭室那晚,郁槐和他结了符方便联系。他这只符咒被破坏,郁槐手里的符咒便能传出他的声音,徐以年不敢搞出太大动静,只对着符咒轻轻喂了一声。
肩膀忽然搭上了一只手。
他抬头,陌生的囚犯正面带笑容注视他。囚犯银发蓝眼、眉目深邃,在他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人,徐以年发现江骁也在其中,正恶狠狠地朝他看来。
这群囚犯身上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场,其他放风的犯人都刻意避开了这边。蓝眼的囚犯捏了捏徐以年的肩膀:“聊聊?”
“他可不好聊。”江骁阴阳怪气。
其他囚犯明白过来,有几个憋着笑:“就是他啊?看不出来这么暴躁……银,你好好考虑下,这小子脾气烂得要命,上了床估计跟打仗似的。”
“打仗?这不挺刺激。”说话的囚犯笑得贱贱的,“我们银哥就喜欢打胜仗。”
“哈哈哈哈我操,那得先把他打服气了,不然随时可能被反咬一口。”
一群妖怪围着他评头论足,徐以年默不作声磨了磨牙。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准备先把搭在自己肩上这只爪子大卸八块,倏忽看见了蓝眼囚犯指尖一闪而过的符咒。
“……”靠,这是郁槐。
合着这次不当狱警,当囚犯了,还真是有一百张脸。
一瞬间,搭在肩膀上那只手好像不讨厌了。徐以年垂下了准备攻击的手,用看傻逼的目光看向同伴换了人都一无所知的妖怪们,视线最后落在江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