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还精神着,也不知怎地,过午便不吃不喝地发蔫了。这镇上也没个兽医,探不出它发的是什么病。”
关瑶余光一瞥,见裴和渊也往楼下来,当即问了声:“老丈若信得过,可让在下儿瞧瞧这鸟。”
“小兄弟是兽医?”梁成潜目色亮起。
关瑶赧然:“家父也养了只鹦鹉,在下这小厮曾照顾过那鹦鹉一阵,略略懂些治疗之法罢了。”
“世伯。”裴和渊走近与梁成潜打招呼。
梁成潜冲他招招手:“衍思啊,老夫这鹦鹉想来真是害大病了,下午还能喝两口水,这会儿连水都不会喝了。还好碰着这位小郎君,否则老夫真不知如何是好。”
见裴和渊视线望来,关瑶客套道:“兄台真巧,又见面了。”
裴和渊淡淡瞥她,颔首以作回应。
关瑶不敢多说话,示意梁成潜将鸟笼子提到旁边的桌上,揭了布盖。
方形的提笼中,今晨还雄纠纠的灰鹦鹉这会儿把头藏在翅膀下,蔫蔫地靠在笼壁,两只爪儿松松的,似连那栖木都抓不住。
关瑶伸手把那灰鹦鹉抓出来,翻来翻去看了几眼,又拔了拔它的头颈和羽翼,架势似模像样的。
“如何?可是害了大病?”梁成潜在旁紧张地问。
关瑶沉吟了下:“这鸟儿以前喝的什么水?”
“山泉水,都是府里每日派人去山上接的。”梁成潜答过,略略度忖了下便诧道:“是了,竟没想到这一层!可是这外头的水不洁所致?”
关瑶掀开那灰鹦鹉的眼看了看,见它两颗眼珠呆得跟石子儿似的,便猜测道:“与水质许有关系,但若只是饮了不洁的水,也不至于一日内打蔫成这样……”
说话间关瑶拇指下移,在它嗉囊处轻轻揉了两圈,那灰鹦鹉张了张喙,就那么歪着头靠在了关瑶手上,还摆着头蹭了两下。
“……”关瑶看了眼梁成潜:“老丈这鸟,兴许还积了食。”
“那当如何?”梁成潜当即追问。
“问题不大,换过净水观察几日,慢慢将这嗉囊给揉按通便好了。”话落时忽福至心临,关瑶又紧着补充道:“不过要注意手法,手法若不当,引得这嗉囊发了肿可不妙了。”
许是错觉,关瑶说完这句后,感觉裴和渊盯了自己几息。
眉心微跳,关瑶默默移了移脸:“老丈若信得过在下,迟些用过晚膳,在下给它通通那嗉囊,兴许能缓解些个不适。”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梁成潜忙不迭点头:“那便辛苦小郎君了。”末了,又热情相邀道:“既小郎君还未用晚膳,不如赏脸与我等一道?就当老夫提前谢过小郎君。”
这等好事,关瑶自然不会拒绝。
席间被问起来处及去向,关瑶扮出幅忧患的模样:“在下亭阳人士,在顺安做些小生意的。前些时日听闻家乡遭了地动,有一处正好是在下祖宅之地。家父接信后日夜悠心寝食难安,便遣了在下回亭阳看一眼,好让他安个心。”
“怪道这处又遇小郎君,原算和我等同路,真真有缘了。”梁成潜抚须朗笑。
“二位也是去亭阳?”关瑶作足了诧异模样。
梁成潜笑道:“我二人去乌城,离亭阳不远。”
这扯谎的话关瑶自然不会拆穿,随即又笑问:“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梁成潜颔首道:“老夫姓梁。”
“原是梁伯。”关瑶立马攀了个近,又转向裴和渊:“敢问这位兄台?”
“鄙姓裴。”裴和渊目光清澹,淡声答了。
“原是裴兄。”关瑶露齿一笑:“能识得裴兄这般丰神俊爽的人物,实是在下之荣幸。”
四目交汇,裴和渊双瞳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