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裴和渊自觉失言,手臂发力将人箍得紧紧的不给转身,咬着后槽牙道:“焦杳,你到底是个姑娘家,可识得廉耻二字?”
他问得声声切齿,哪知人家歪话张口就来:“不瞒殿下,我是个目不识丁之人。”说着,还随手在案上拾起本诗册翻了两页,再指着上头几个字,拿掺了蜜水般的声音问他:“殿下,这几个字怎么唸?”
裴和渊的目光下移,待见得那几个字后,他乜了怀中人一眼,心中暗嗤,小骗子。
对上这人,心情总要转上十八道弯似的,常常是前头的气还未消,她马上又能作出新的花样来,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莫名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裴和渊揉了揉额角:“你整日除了肖想孤,就没点旁的事做?”
“没有,我一颗心全在殿下身上,所以……殿下要成全我的肖想么?”姑娘眼鬟湛湛,对答如流。
裴和渊挑了挑眉梢,沉声道:“休想。孤冰清玉洁,岂是能给你随便玷污的?”
细如春葱的指儿挤进他腰间鞶带,往外勾了勾,娇声问道:“那冰清玉洁的殿下可否开开金口,告诉我这几个字唸作什么?”
绘着砂露的指尖落在白洁的书页之上,带着裴和渊的目光游来移去,所至之处,停留着的那几个字分别是:心——甚——悦——卿。
促狭心起,裴和渊让她再指了一遍,同时口中拉着琅琅长音解说道:白——日——发——梦。
殿中静了静。
乌黑的,如雀儿细羽般的睫儿眨了眨,姑娘家羞声道:“殿下怎知我发了白日梦?”
裴和渊眸子微挑,准备看她如何接这荒诞的话。
鞶带间的指儿抽了出来,沿着他常服胸前的蟠龙绘动着:“便在方才,我梦见殿下亲我抱我,还,还解我的兜衣带子……”
昵喃细语之中,裴和渊略一出神,对上姑娘家眨着水盈盈的双目。在那当中,显露着直白不掩的引逗。
大虞皇室先祖实为胡人,再怎么习儒听经,风气也比大琮要奔放不少。
自打回了大虞后,勾捞撩拨,甚至直接在裴和渊跟前褪去衣衫,或是脱得光溜溜在他寝殿的被榻之中等着他的,也数不胜数。可哪一回他不是坐如禅僧不动不念,从不予人得手之机。
独有此人,总能令他心跳愈加失常,指尖如遇电流般,被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惘然间,那清媚娇慵的声音再起。
“殿下不发白日梦么?前几日殿下午憩时,我可听见殿下唤我的小名,还看见殿下……”人虽埋在他颈间,荑指却逐渐到了龙纹的边缘,娇细的喉腔之中,蚕儿吐丝般的絮絮细语仿若气音:“看见殿下这处……鼓得好大,就像现在……”
神魂失守,人似坠落春涧,仿佛被带回那日午间的昏梦,更似真有哪处是被她紧紧绞着,时上天堂,时下地府……
“叩叩叩——”
殿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裴和渊骤然回神,蹭地一下立起了身。
“越发没了规矩,再胡来,当心孤扔你去尚方狱!”
储君之威掷地有声,举国一人之下的威严,谁听了不颤上三颤?偏那妖精似的女子活像窥见他胸腔之中跳跃无序的一颗心,透视了他掩于袖中死死攥紧的双拳,于是东宫之主的威胁便成了张牙舞爪的纸老虎,经不得女儿家的针尖儿那么一戳,便溃败了。
狡黠的唇儿弯起,清凌凌的笑声夹杂着浓浓的戏谑。
“殿下这么怕羞作什么?承认心悦于我比治国还难么?既是爱我爱得做梦也不愿离,怎就不愿开那金口示爱一回?”
“殿下,感情岂是亲亲抱抱便能满足的?情到深处就是睡,大被同休抵足而眠才是最深刻的情话啊!”
听听,听听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