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牝鸡司晨没安好心,把持着朝政恨不得所有好处都给她娘家人搬。临昌伯府那位姑奶奶啊,八成就是被那常太后给害死的!”
“老兄是说孟太子那位生母?”有惊讶的当即追问道:“这当中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先前说的人慢悠悠答道:“能有什么内情?不就是挡了她娘家人的路呗?论起来还是孟太子听话,让娶谁就娶谁,现在他们东宫太子妃,那不就是常太后的外甥女当着?”
听到这处,关瑶便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回转江州时,裴和渊与孟澈升的那番对峙。
当然最主要想的,还是裴和渊。
那时他刚失忆,性情虽有变化但远没有现在的浑劲,瞧着越来越像吃错药的,嘴里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行径也是古里古怪,甚至让人有浓重的割裂感。
怔忡间,外头又有人提及自己所知的传言:“我怎么听说那位大虞皇帝是死了正宫后,才这样疯的?我还道他对咱们临昌伯府那位姑奶奶是真爱哩!”
“呿!什么真爱?强娶豪夺的戏码罢了。伯府那位姑奶奶本有婚约在身的,是大虞皇帝瞧中了非要把人掳走!”
“我听说她是被皇帝给气死的?听说大虞皇帝□□宫闱,当着皇后的面便扒宫女的裙子,把皇后气得直接跑回咱们大琮来。她本来再也不愿回大虞的,但大虞那位皇帝直接写了信,说是不把她送回去便发兵打咱们。当年咱们哪哪都不如大虞,受制于人家之下就只有听从的份,老临昌伯没有办法,只得亲自护着他那胞妹回大虞了。”
皇室秘辛历来至为人所津津乐道,谈及本国的兴许有些避讳,可论及邻国的,自是怎么夸张怎么来了。至于这夸张后头是否藏着真相,谁又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外间的天色压低了些,新来投宿的以及下楼用膳的人也多了些,堂中越发热闹起来。而将才那番话头兜兜转转,又到了孟澈升身上。
“那位孟太子倒是修养极好且能思善战的,胜了挑衅的西钊不说,也震慑住了旁边几个胡族部落。”
提起这事,有人还找着几分与有荣焉之感,傲然道:“那还用说?孟太子骨子里头到底流着咱们大琮世家一半的血脉,岂能和他那爹一样疯魔?”
对侧越来一只手,轻轻在关瑶跟前敲了几下。
纪雪湛问关瑶:“表姐,你见过大虞那个太子么?”
关瑶收回神思,点点头道:“见过。”
“听说他能掐会算,是个很了不得的俊才,大虞可能就靠他能翻身了。”小郎君忧心忡忡道:“照这样下去,大虞会不会有朝一日重新压过咱们,再又跟从前似的出兵攻打咱们?”
昔日强国一朝被压,四处受胁,换谁是那大虞君主,想来那气也委吞不下。
纪雪湛还老成地叹了口气:“我听爹爹说过,别说国与国之间了,就是商人有时在生意上被本不如自己的对家给压了,也要记记惦惦地寻机会给对方使绊子,把地位找补回来。更莫论那大虞可是蛮族建国,皇室之人凶狠的血性是娘胎里头带出来的,那般悍性,怎会甘愿屈居于人下?”
关瑶:“你想得真远。”
纪雪湛当即挺直腰杆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啊!”想了想,又问道:“表姐,你既接触过那孟太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关瑶不好多说别的,略一思忖后,只低声说了句:“有些滥情。”
“……”纪雪湛无语半晌,咕哝了句:“谁管他滥不滥情啊……”
挟了块水煎包入口,他瘪着嘴又道:“其实那孟太子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勇,都是运气吧?他要真的能掐会算,怎么春州的鼠疫那样严重他也不去治一治?”
少年郎侈侈不休,这番话与其说是臆测,不如说是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