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选那山洞,爷至于那鞭炮给吓成,吓成……”
“哟,四郎这是还怪起我来了?”竹蓉再度不悦:“不选山洞,选你院子不成?我还没怪你非要藏藏掖掖,怎么都不肯给我个名分呢!我跟了四爷那么久,四爷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还是连个通房都没混上?”
裴讼谨能屈能伸,当即搂着人接连亲了几下,低声下气黏黏糊糊地哄道:“心肝儿你这话说得,爷不是还没成婚么?说亲前放个通房怎么也不好听不是?”
“爷这几年说亲挑来选去,就想选个脾性好能容得下你,不至于给你立规矩的主母。可你也知晓顺安城里那些个贵家千金哪个不是跋扈得很?万一爷胡乱挑了个像麓安县主那样的,受罪的不还是你么?爷单了这些年,还不都是为了心肝儿你?你怎么还误解爷呢?”
竹蓉跟着裴讼谨许久,心和耳都被这样掺了蜜的好听话糊惯了,哪里还分得清当中有几分真情。
加之裴讼谨又把她给拿捏得死死的,知晓怎么说话能讨她欢心,是以没哄几句,竹蓉便软化下来,又在裴讼谨怀中恢复了温驯模样。
裴讼谨得意至极,又自作聪明给她慢慢分析道:“一个要和离,一个给人追回府但连房都是分着睡的,明显是先前闹那出还没完全好呢。这会儿咱们趁他二人不和加把火,若是这个当口你真成了老三的姨娘,那他们这矛盾不就越发大了么?他们夫妻矛盾大总和好不了,咱们才有机会呢……”
戏作全套,裴讼谨还假意醋道:“心肝儿日后成了那野种的通房姨娘,可不能被他给迷住,反把爷给忘了。”
果然,竹蓉立马表起中心与情意道:“四郎是奴婢的头一个男人,奴婢就算入宫当了妃子,这心里装的也是四郎……”
风过枝摇,里间二人仍在浓情蜜意,立于外侧听着的一双主仆,已信步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吴启忍不住嗤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一对。郎君,小的晚些去把人给收拾了?”
裴和渊脚步不停,眉间一挑道:“等人送上门来再处理,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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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裴和渊正在书房处理事务,房门被人轻轻叩了叩。
他抬头瞟了瞟贴在门上的身影,喉间应了一声。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精心打扮过的竹蓉手上端了托盘,迈着俏步走了进来。
掩上门后,迎面便对上裴和渊直视的目光,竹蓉心跳都为之一滞。
裴和渊放下手中事物,靠在椅背挑了挑唇角:“你来作甚?”
见他不过隔了一日,态度已要温和不少,竹蓉心中暗喜,愈加对裴讼谨的话信服了几分。
她紧攥着手,羞声道:“奴婢,奴婢来给郎君送消暑的汤。”
裴和渊嘴角噙着晏然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出去,这里无需你的服侍。”
“郎君?”竹蓉被这话愣得呆立住。
裴和渊重复道:“我说了,出去。”
方才进来时正好捡了关瑶去送小世子,而不在院中的当口,又逢裴和渊明显有些“意动”,竹蓉哪里肯就这样走。她咬了咬唇,脑中急转道:“这是老夫人给郎君备的,郎君现下公务繁忙,还宿在书房这么简陋的地方,她老人家很是记挂郎君,直念叨着,让奴婢照顾好郎君的身子……”
淡淡的嗤笑声起,裴和渊阴恻恻地看着她问:“你这是拿老夫人来压我?”
竹蓉面色一变:“奴婢不敢!”
说着不敢,却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裴和渊眯了眯眼,若遵循下意识的想法,他早便掐住对方的脖颈,或是抽出刀剑直接把人给了结。可是现下他不能,他答应了娘子的,要控制自己。
夕阳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