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挣扎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坠入的洞底是一个小水潭,因近期山林进入雨季,潭中储水丰富。
但进水时还是被水面反弹的巨大冲击力猛砸了一下,凭着最后的求生本能游到岸边便彻底昏厥过去。
以至于上面的人无论怎么呼唤,都完全没有一点回音。
*
秦予寒听到树下惊呼连连,毫不犹豫荡着安全绳便从近六米高的位置跳了下来,落地一个侧滚缓冲,被地上立起的树杈刮得一脖子血也顾不上。
“谁滚下去了?!”秦予寒抓着还算镇定的邢锋,抖着声音问道。
他边问边扫向四周,确认时容不见了,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尽,立即往陡坡边缘冲。
原本站在陡坡上的工作人员正筹谋着营救计划,见他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先将人一把拦住:“秦老师,您不要往下面跑,安全员正在救人。”
秦予寒心跳过速脊背僵直,不好的预感如附骨之疽,带着森寒的凉意从他的骨头缝往外钻。
等简承允被安全团队的人从斜坡地段带上来后,秦予寒彻底崩溃了,双目赤红地掐住工作人员咆哮:“掉下去的是小容?!”
那工作人员被他的暴起吓傻了,愣愣地只知道点头,以为下一瞬秦予寒的拳头就要砸上来,没想到震怒的男人却突然失力,软倒在身前。
秦予寒的头剧痛不已,像是同时有成百上千个钢锥在往他的脑子里钉一般,冷汗也随之滑落。
他双臂艰难地支撑在地面上,难以自控地干呕了起来,耳边尖锐的叫声越来越清晰,周遭的画面也变得扭曲。
他明明看得到是邢锋过来要搀扶他,但对方一张嘴,他听到的却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你这个孽种就不该被生下来!沾上你的都得死!都得死!”
秦予寒几乎要被耳边的“真相”击溃,数不清的念头在脑中晃荡,他分不清也辨不明,有的让他杀人有的说他害人,还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告诉他要保护时容。
时容……
秦予寒总觉得有什么要破开头颅喷涌而出,剧烈的痛感仿若万箭穿心,他嘴里念着时容的名字,理智缓缓归拢……就算要他死,他也应该先将时容救回来。
时容是无辜的啊,他应该替他去死!
秦予寒握住在眼前慢速旋转的手臂,随后被邢锋架了起来,他极力哑忍克制,压抑嘶吼地冲动,努力分辨着混合在幻听中安全团队对时容目前的处境分析。
一、没声音,很可能坠落过程中摔晕了。
二、经测算下落距离超过他们携带的安全绳长度,且没有能设置稳固锚点的石壁,无法立即营救。
三、已向外部呼救,但最快也要六小时才能赶到。
秦予寒不怕死,阴鸷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瞪着安全团队的队长,他哑声说道:“绳子有多长就用多长,我要下去。”
*
时容是被屁/股疼醒的,不过刚恢复意识就顾不上屁/股疼了,秦予寒把他死死勒在怀里,他感觉自己肺都被压瘪了,完全抽不上来气。
他立即伸手去推,但秦予寒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整个人如同铸铁般将他牢牢箍住,不留一丝缝隙不说,还将他不断地压入匈堂。
时容被勒得几乎翻白眼,直到他终于咳出声后,秦予寒才瞬间松开了手,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声音嘶哑艰涩:“小容?……小容!”
时容边咳边喘:“……咳!你你要勒、咳咳、死我了!”
秦予寒立即收回了双手,时容还没做好准备就被他“啪唧”一下丢到地上,还呛了一口气,顾不上疼痛咳喘不止,心里真是发自肺腑地感谢秦氏八辈先祖。
他觉得自己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都没死,却差点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