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十六岁的新年前夜, 他亲手埋葬了相依为命的酒鬼母亲。
在他计划着带小乞丐离开时,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突然找上了他。
男人自称是燕市祁家的管家,先取了他的头发做了基因检测, 才告诉他身世的真相,原来他竟是燕市祁家的血脉。
他父母的故事非常俗套, 大少爷爱上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同学,祁老爷子不仅强拆姻缘, 还散播谣言重伤女方。
女孩是个小镇姑娘, 又是那样一个名节大过天的年代,被迫分手后她也并未放弃,而恰好在这时候她又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顶着全部压力宁可和父母断绝关系也不愿堕胎,苦苦等待着爱人回来分享喜讯。
未曾想祁家老爷子独断专行惯了,哪怕儿子绝食抗议也不为所动, 并在最快的时间内为他选了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
祁少爷被押着写了绝情的分手信,用以换取联姻前夜的出逃机会, 没曾想抗争多日熬坏了身|体,一脚踩空从三楼阳台坠楼而亡。
心死如灰的女人生下了祁家唯一的血脉, 也就是于寒。
不过多年来在祁家其他有心人的遮掩下, 老爷子一直不知道当年的孩子,而是在族中选择了优秀的后辈培养,直到发现于寒的存在……
于寒看向亲自飞来接他的老人,面色平静而冷淡:“我有一个要求, 我要带上我弟弟一起走。”
老人看着和儿子少时几乎一样的面孔, 早就哭得泪如雨下, 完全不是当年雷厉风行独断专|制的大家长了。
听到孙子提起的弟弟, 只以为是那女人后面又生的孩子, 完全不用考虑不停地点头:“好, 只要小寒想要,爷爷都会答应你。”
当晚,于寒在管家和保镖的陪同下,将小乞丐接上了车。
小时容惊呆了,像个要下蛋的小母鸡一般:“哥哥哥哥……”
于寒让人将车内温度再调高些,并取出在路上新买的加长羽绒服,将他的宝贝小容牢牢裹住。
冷漠的少年绕过时容的碎发,小心翼翼将拉链拉到男孩的下巴尖,唇角微微弯起柔声问道:“小容,哥哥带你走好不好?”
小时容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懵地问他:“可爷爷怎么办啊……”
时容的疑问很快有了答复,半晌后,车子停在窄小的胡同口。
少年牵起小时容的手,走在保镖和管家身后,单薄的木门被高壮的保镖一脚踹烂,两名彪形大汉先后走了进去,管家伸手拦了一下:“少爷,里面脏。”
于寒闻言便将小时容抱了起来,方便他看到院内的景象,很快杀猪般的叫声伴随着桌椅砸下响起。
这些年,加诸在可怜孤儿们身|体上的折磨一一还回,时容嘴巴微微张开,手指紧紧扣在于寒的衣服上。
他吸了吸鼻子,看着从小虐待他的“爷爷”,被人一脚跺折了踝骨,就像他无数次经历的那般痛得死去活来。
于寒垂眸看着时容手上的烟疤,以及断掉的那半截小指,将怀中的男孩拥得更紧了些。
他带着难以抑制的低沉阴冷低低说道:“别怕,以后哥哥会保护你,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小容。”
*
于寒带着时容回到燕市祁家,成为祁寒。
时容被祁家找了一户清白人家收养,只不过因着祁寒的要求,常年留在祁家老宅陪这位少爷生活。
祁老爷子原本选了两位旁支继承人,都是祁寒的堂哥,祁寒回来后他们自然还想再挣扎一番,没曾想从乡下接回的乡巴佬,却比他们这两个从小养在老宅的真少爷,更加卓尔不群贵气无匹。
祁老爷子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血脉传承,他对亲孙子满意到不得了,除了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