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静谧雅致的茂密丛林此时呈现出一副仿若天灾过境般的惨状。
无论是断裂枝头上半掉不掉的树叶, 还是被大片大片掀翻开来的草皮,亦或者是回荡在天边的爆炸轰鸣声都昭示着此地遭受过的一切。
而现场中心地带,彻底被夷为平地的土地上,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打算停下的迹象。
‘果然一切都跟我所想的一样。’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一点都不希望我的预感这么准确!
双手抱着脑袋缩在现场为数不多的掩体后的沢田纲吉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向着战场中心望去。
下一刻, 一小块碎石就不知道从那个方向飞来, 擦着他蓬松的刺猬头飞去。
尖锐的破空声尚且滞留在耳旁,沢田纲吉那原本看起来手感极佳的刺猬头中间甚至还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石头穿过去的洞。
空气中慢悠悠飘下来的短发与身后远处石子撞击在物体上的声音唤回了沢田纲吉的理智, 让他瞬间缩回了脖子放弃了任何试图看戏或劝架的想法。
‘这根本就已经脱离了切磋或者是打架的范畴了吧?’
有哪家能打架打出来拆迁……不对,拆迁办都搞不出来的气势啊?
这根本不是干架,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形天灾横冲直撞碾压建筑物与无辜植被吧?现场已经跟电视中的灾难过境场景没什么区别了。
心里泪流满面, 沢田纲吉抱紧了自己。
弱小可怜又无辜的他现在甚至是连跑路都做不到。
别问原因, 问就是他那个无良鬼畜婴儿老师摁着他不让他走, 还美其名曰是说要锻炼他的胆子。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真相根本不是这样。’
看了眼不远处的里包恩, 看到对方竟然端着咖啡坐在不知何时折腾出来的完美掩体中, 沢田纲吉对于里包恩那悠闲的姿态羡慕到落泪。
不知道是因为沢田纲吉的眼神过于明显,还是里包恩本就有关注着他的动向, 在里包恩状似不经意的扭过头时,他同来不及收回视线的沢田纲吉对视了个正着。
然后, 穿着黑色小西装的婴儿收起了自己的咖啡。
“作为一个合格的首领就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听见这句话的沢田纲吉感觉眼皮微微一跳, 不祥的预感开始在聚集, 并且拿起大锤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揪着他的衣领疯狂摇晃着让他去阻止里包恩继续说话。
但是就在沢田纲吉刚抬起手时, 对面的里包恩快他一步先开了口。
“比如说现在。”
抬起与婴儿无异的小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里包恩直直的盯着不远处一只手捂着脑袋的沢田纲吉, 语气虽然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但是却让沢田纲吉本能的嗅到了一丝不同。
“先前你自己作出判断, 认为……是可以信任的存在,那么就要有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觉悟。”
“现在,你的守护者与你所认定的‘朋友’发生了冲突,你也有那个义务去处理好这件事。”
听到这里的沢田纲吉动作一顿。
他原本捂着脑袋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落下,视线也转移到了战场中央。
思绪不由自主的顺着里包恩的话发散,沢田纲吉下意识的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然后——
“可是这件事根本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还有那什么黑.手.党,最开始也是你强加给我的事情!
而且现在云雀学长跟她打起来那也是因为小时候的旧事,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我才是哪个无故被牵连到的受害者吧?为什么要让我这个受害者去当调解员?!
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