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多说两句,引得她开口:“今日诗会来了个掉书袋,迂腐得很。就着一点掰扯不清,论起道颇为耗费了些口舌。说起来,前些时候得姑娘出手相救,安某实在感激。不知姑娘喜欢什么书?这书局掌柜与我相熟,安某可以帮着挑选一二。”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不过是看些杂书,倒不必劳烦。”
秦婉微微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进了书局。
安和山立在门口看着佳人孤高的身影没入书局,眼神中不免露出了几分痴意。秦婉若非时运不济,这等玉姝也不会孤身一人。但转念一想自身,安和山面上不由染上黯然之色。
他站在余晖凝望许久,才摇了摇头离开。
与此同时,秦婉走进书局就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书局掌柜的跟前的椅子上,没骨头似的躺倚在扶手边边。那书局掌柜从账簿中抬起眉头,抽空瞥了一眼秦婉,似笑非笑:“秦姑娘又来‘看书’?”
秦婉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我看什么书?”
“新到的几个话本子,私下卖的不错。”书局掌柜笑得跟个狐狸似的,“尤其那玉面狐狸的新作,美救英雄之白马特别篇卖的尤其好。好些姑娘私下里偷着来买。”
秦婉的面上露出了几分尴尬,她摆摆手,一脸不自在:“我哪有空看那劳什玩意儿?”
“哦?”书局掌柜点点头,“洛神失足三十六记呢?”
这羞耻的名字,秦婉忍不住红了脸颊,她拄着唇干巴巴的咳嗽几声。
骤然站起身来,一副走了的态度。书局掌柜的忍不住眼角都是笑,头也不抬地扬声道:“听说三日后馥鸦诗社要办一场论道。”
秦婉没有说话,背对着他摆了摆手,人就从另一个小门出了书局。此时马车早已在这等着,秦婉上了马车,往里头一躺,就啧了一声。
“三日后再来,记得提醒我。”
外面车夫顿了一顿,须臾,应了声喏。
另一边安琳琅回到安家,先是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陪她用了晚膳就匆匆回来了。
下午遇上秦婉耽搁了些时辰,曾顺的账簿此时已经送到了她的书房。安琳琅只要有事就忍不住立即去做,自然是着急回来看账的。安老太太看她急急忙忙的,想着她今儿出去一整日,到这个时辰回来还要忙。忍不住就将她身边的仆从都叫过来问话。
这一问,差点没把老太太给气得蹦起来。她不敢相信,林氏的那几个陪嫁在她安府的眼皮子底下贪墨捣鬼这些年:“十来年了就没人发现?咱府上谁在管琳琅的嫁妆?这人是怎么办事的!”
兰香有些尴尬,“是大人。”
安老太太哑火了。半句话说不出来。若是她儿子,能惯成这样也不奇怪。
她沉默了许久,嘀咕了一句:“看来媳妇儿还是得找能管事的。”
安琳琅回到院子就扑进了账簿里。曾顺这个账簿做的还算清楚,一条一条的列示的很清楚。上辈子安琳琅旗下店铺的账务比古代的这个繁琐得多。如今看这个流水账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不过东西一条一条列下来,整理的时候确实有些繁琐。
安琳琅在空纸上列出几个项目,做不到后世那么细,但大致分类地画个表格。把各项数值归归类,数字相加一下,差不多也能得出来她想要的。
曾账房的账簿从今年一直回溯到十五年前,他才进溢香楼的日子。逐笔逐项都记得非常清楚。
安琳琅重点翻看了溢香楼去岁下半年的。
还没仔细算,粗略一算,盈余应该在二千六百两左右。这个数字有点吓人。以半年看全年,溢香楼一年的盈利至少也该在四千两左右。但是温长贵每年就溢香楼的盈余送上来的出息只有六百两。有时候还借口年份不好,只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