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年知道没戏了,点了根烟,往办公室——兼他的休息室去。
夜晚安静,他身上蒙着灯光打下来的淡淡阴影,指尖夹着烟,浑身透出潦倒萧条。怕惊动孩子丢脸,他脚步也轻,神色不明地猛吸了口烟。
休息室在三楼最里。
方位问题,暖气都没别的房间热乎。
纪寒年步子一顿,干脆心情复杂地下了楼,在客厅坐下边抽烟边思考人生。
金毛突然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过来。
一双狗眼圆润晶亮。
“纪总,动保组织的策划案您看了没,赞助考虑得怎么样?”
大狗突然口吐年轻的男人声音,纪寒年捏着烟僵了一下,才想起妖管所好像跟他讲过这件事,说一只金毛妖来他家当保姆照顾孩子。赞助的事也提过,但工作太多,都在后面排着。
纪寒年一反常态,敷衍地说:
“我让助理提一下日程。”
金毛点点头走了:“多谢纪总。”
“……”
纪寒年望着甩尾巴离开大狗的背影,忽然觉得萧索——
连条狗都要跟他谈工作。
任他在外面如何觥筹交错,如何众星捧月,如何被人恭敬讨好地喊纪总,回到家——这个今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后,进不去妻子的门,不能获得孩子们的喜爱,似乎也算不上圆满。
这一刻,纪寒年仿佛提前体验了自己的老年生活,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那种。
他有点怀疑人生。
软已经服了。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孤独夜晚,纪寒年不得不承认,他必须把被自己摒绝在外的大儿子放进好爸爸的关照名单里。
否则妻子这辈子都不会给他开门。
-
花啾后知后觉地知道狗狗是阿金。
然而她知道的时候……阿金已经要走了!
花啾有点懵。
她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消化掉这个消息,小嘴儿一瘪,软乎乎的颊肉颤了颤。
“狗狗你不陪啾啾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妖管所的动保组织有苗头了,需要人手,我也想参与进去——这是我的梦想!”
阿金着急地跟宝宝解释,怕她伤心,轻轻拱了拱她的小爪子。
梦想——
梦想是一个好大的词。
花啾被震住,懵逼地想,她好像是个没有梦想的宝宝……
但她不能阻止别人的梦想。
花啾依依不舍地牵着狗狗的尾巴。
阿金也不舍得:“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花啾乌溜溜的大眼睛一颤——
阿金赶紧开口:“我们出去散步吧。”
这之后它就要离开了。
“好叭。”
小团子伤心地说。
因为是最后一次,阿金对团子很纵容,让她骑在自己的背上。
花啾有点紧张,抓住它脖子上的绳套。
她坐稳之后不甘心地问:
“狗狗你真的要走吗?”
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是……
“真的哦啾啾,对不起。”
“妖管局新建的动保组织需要我。”
……又是妖管局!
锅锅就是被妖管局抓走的!
他们现在又要抢走狗狗了,坏蛋。
花啾被悲伤的气氛笼罩,咕哝了两声,软乎乎的小脸蛋皱成一团。
结果好巧不巧,阿金驮着她遛弯的时候,刚好撞见气势汹汹赶来的褚英。
“小坏蛋!”
褚英一副来找麻烦的样子:“你哥呢!就是你那个顶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