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别有风情。
楚承稷是第一次看到她点唇脂,鲜红,靡艳,直教人想覆上去,将她的唇脂一点点揉乱,吞尽。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楚承稷下车后,秦筝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从马车的暗阁里翻出巴掌大的小铜镜,对着铜镜把被晕花的口脂擦干净了,点上新的。
想起方才某人的话,脸上不免有些烫。
“你不让我在这里亲你?到了佛寺亲你?”
那般清冷自持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说出这样放浪形骸的话来的?
*
众人修整了一刻钟,很快又开始赶路,总算是在正午之前抵达了云岗寺山脚。
云岗寺因是武嘉帝生前修行过的地方,这些年一直香火不断,今年汴京易主,前来上香的人才少了些。
大军封了山,为显诚心,秦筝得和楚承稷一起从山脚下的石阶步行上山。
楚承稷倒是不忌讳那么多,命人寻一架滑竿来,被秦筝婉拒了。
这具身体确实娇弱,但这逃亡的一路,什么苦都吃过了,上千级石阶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她跟着林昭习了许久的武,来了青州城自己也时常独自练习,从未落下,身体素质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最后那滑竿用在了宋鹤卿身上,他一把年纪跟着爬石阶,爬到一半实在是体力不支,楚承稷命一直抬着滑竿跟在后面的将士将他抬了上去。
云岗寺的住持得了消息,带着寺中一众僧人早早地恭候在了山门外。
住持是个白胖的僧人,耳垂肥大,笑起来像供奉在佛龛里的罗汉,慈眉善目的,眼底却又有一股看破世俗后的通达。
“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住持一手捻着念珠,一手呈掌竖在身前,对着楚承稷行了个佛礼。
楚承稷回了他一个佛礼,眉眼间透着些许清冷和淡漠:“先祖诞辰,特来祭拜,有劳住持了。”
楚承稷把这句打了好几遍腹稿的话说出来,还是觉着怪异。
住持笑呵呵道:“施主面善,是个有佛缘的。”
他目光落到秦筝身上,笑意愈发莫测了些:“女施主的佛缘也不浅。”
秦筝一直都是个无宗教信仰者,前世偶尔几次去佛庙道观,都是去景点打卡,突然被人夸一句有佛缘,秦筝有点怀疑是这位住持大师说这话是在看人下碟。
她面上倒是分毫情绪不显,只学着楚承稷的样子给住持回了一个佛礼。
每逢武嘉帝诞辰,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贫民百姓,都会前来寺中上香,寺庙僧侣也专门开辟了一间殿宇,为武嘉帝塑了金身,香火供奉着。
楚承稷和秦筝被住持亲自带到武帝殿内,知客僧点了香分别拿给她们。
秦筝偷偷打量了一眼寺中给武嘉帝塑的金身,头戴冕旒,身着龙袍,至于身形相貌嘛……只能说确实很威仪。
秦筝知道但凡是供百姓祭拜的,不管的佛龛还是神像,都是讲究写意,不可能写实,倒也不觉着武嘉帝生前就是这泥相的模样。
祭词自是由宋鹤卿来念,“高祖陛下在上,时山河崩离,异族来犯,践我河山,辱我万民,高祖陛下上承天命,重整河山,北征戎狄,南驱巫夷,救万民于水火,炳青史千秋……”
歌颂武嘉帝的祭词宋鹤卿念了两三页还没念完,楚承稷静静听着,嘴角似翘非翘,带着几分嘲意。
秦筝眼角余光瞥到他,心说这人在祖宗庙宇前还这般,未免也太不敬了些。
等了半天,歌颂功德的部分总算是念完了,说到现下时局,宋鹤卿想起昔年昌盛的大楚成了这般模样,没忍住涕零:
“而今时局,比起昔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祁县贼子逆反,入主汴京杀我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