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就突然出现小小喧哗,一条路从百姓中间挤开,一个人分花拂柳般,从远处走了过来。
身量不高,体型偏瘦,五官称得上俊雅,走路姿势也是刻意练习过的,端的非常稳,如君子之姿,和宇安帝走路姿势非常像,甚至唇边也带着类似弧度的笑意。
可有些人是经不起细看的,比如这位三皇子,尽管唇边带笑,却未及眼底,他的眼神很冷,埋尽了冰霜,那是寂灭万物的阴戾,他一点都不温柔,还有他的姿势,看起来很标准,很端方,但他自己很不喜欢这样的走路方式,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根本不怎么摆动,反而更不和谐了。
京城里有认识他的人,已经叫出了声:“方,方之助!”
不,不对,这个人已经不能叫方之助,他是三皇子,方之助只是他的另一个代号身份!
“噗——”
这次不是叶白汀,申姜是真的有点憋不住,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他得当场拍大腿。亲娘召唤,怎么叫都叫不出来,还发了脾气,又急又羞又怒,说自己多苦多可怜,自己多配,三皇子就是不出来,就是看着亲娘丢人现眼,一点都不管,可少爷一说话,勾勾小指头,他就哈巴狗一样出来了……
就问尤太贵妃,打不打脸,难不难堪!
人群里百姓本沉浸在‘原来三皇子真在这里,原来三皇子长这样’的惊讶里,没察觉到这一点,听到这笑,他们看看憋的不行的千户大人,再看看上头尤太贵妃的脸……
“噗——”
“噗噗——”
人们此起彼伏,憋笑憋出了个潮起潮落,连绵不绝的场景。
尤太贵妃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群贱民,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不过周围这所有一切,都不影响三皇子的动作,他稳步往前,一步一步,走出了人群边缘,到了现场空地。
官兵不可能让这样的危险分子上前,锦衣卫的绣春刀,禁卫军的长刀长矛,甚至暗处弓箭,皆齐齐举起,对着他走过来的方向。
气氛顿是变的冷冽,针锋相对。
百姓们也才回过味,对啊,现在可不是什么看笑话的时候,这个什么三皇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要祸乱大昭啊!不仅计划,人家还干了那么多坏事,怎么可以再让他往前走,给他机会行刺君王!
百姓们也围了过来:“你给老子站住,不许动了!”
“别以为我们会怕你!”
“再敢往前就杀了!”
一个人的话或许不会有力量,一个人或许不够有那么大胆量,但是所有人一起呢?这些声势,这些人群,创造出来的声浪气势是很吓人的。
三皇子却仍然很稳,看着抵过来的刀尖,眸底充满调侃,话音慢条斯理:“看起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知道我今夜会来?”
“你的主意?”他看了眼叶白汀,又看仇疑青,“还是你?”最后,目光落到了宇安帝身上,“难不成是你?”
他微微偏了头,笑容阴鸷又危险:“宇安帝,我的龙椅,坐起来滋味舒服么?坐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
“呸!你算哪根葱!癞.□□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什么叫你的,家里要是缺钱,买不起镜子,老子可以大发慈悲,赐你滩尿!”
“竟敢目无礼法,挑衅君王,指挥使您看——还留着他干什么,动手啊!”
百姓们比当官的还急,他们大部分人想法简单,性格淳朴,最信奉善当赏,恶当罚,善恶必有报,那什么乌香,操控科举,买卖官位,贪污受贿,哪一样不是大罪,不知折了多少人命进去,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就当街砍头问斩!
“我看谁敢动!”
三皇子阴阴一笑,突然撕